可是事與願違,查爾斯這趟比賽的狀態好到離奇,身輕如燕地飛過224的橫竿。他成為了第二個透過者,繞過輪跳隊伍,直接去了等候區。
場上風雲變幻,沒有人能預測下一分鐘發生什麼變故。10名奪冠熱門目前最起碼過了兩個,其他人命運未卜。
短暫休息過後,第二輪開始了。
雨忽然變急,像是也等不及看究竟花落誰家,催著大家趕緊賽完。每個人都濕漉漉地站在雨裡,抹一把臉,眼皮馬上再次變濕。柯燃和弗朗切斯科的補跳仍未成功,到了陳雙這裡,還是掉竿,白洋掉竿之後,觀眾已經對這4個人不報什麼希望。
這個成績已經非常可以了,輸在這裡,不丟人。
但運動員不這麼想,輸在哪裡,都是不甘心。再一次短暫調整,第三輪開始。這一次就是決定命運之輪,陳雙排在第3個,看著柯燃和弗朗切斯科紛紛淘汰出局。
淘汰了……陳雙一陣恍惚。
曾經,他以為柯燃和弗朗切斯科是不可逾越的,但是在賽點面前,他們也無計可施。閃光燈在閃,快門聲在響,特寫攝像頭在周圍晃,將陳雙推到了視角最前沿。
「第三輪試跳,可以開始了嗎?」裁判問。
陳雙沒有回答,像是在走神。
陸水坐不住了,想要站起來,想把哥哥拉回來。血濃於水,心有靈犀,他已經知道哥哥要幹什麼了。
「第三輪試跳,可以開始了嗎?」裁判又問了一遍。
「本次試跳放棄。」陳雙抬起頭來,茶色的眼睛忽然變深了顏色似的,「我要用免跳權。」
這個訊息將跳高區域的人震住,越高,越沒有人使用免跳權,因為難度陡然上升,機會僅此一次。柯燃和弗朗切斯科都沒有用,這不像200區間,200跳不過就去202拼一把,極限效應讓他們明白哪怕使用免跳,成功的機會也是微乎其微。
可是陳雙他要用,哪怕被人說成不自量力,他偏要用。
免跳權生效,陳雙滿身濕透,一瘸一拐走向等候區,成為了沖226高度的第3個。白洋摸了摸冰涼的膝蓋,再摸另外一邊,顯然兩邊溫度不一樣。
受過傷的那邊,更冷一些。降溫讓肌肉僵硬,從而更大的壓力交給了韌帶、關節,導致惡性迴圈。
可能自己的賽程就到這裡了。白洋活動了一下腳踝,完成自己悲壯的第三次試跳,可是他這次連起跳都只有平時的一半高度,顯然是重大的失誤。
唐譽正在寫通稿,比賽明顯馬上就要結束。「張妮,所有特寫照片拍到沒有?」
「拍了。」張妮回答。
「所有人受傷參賽的照片都給我吧。」唐譽抬起頭看了一眼傷員隊,又低下頭,繼續他的工作。
跳高架旁,白洋是裁判員扶著才站起來。
如果不是下雨,他的腿不會嚴重到跳不起來,但是運氣不好,偏偏今天雨下大了。賽方準備的急救人員速速上前,將白洋的胳膊放到肩上,扶著一蹦一蹦的選手往下走。馬子平這時沖了下來,將自己的乾衣服披在了白洋的肩上。
「我沒事。」白洋笑著搖搖頭。
走下場這一路不算太短,必須要經過等候區。白洋的一條腿收起,一條腿踩地。
「回去好好休息啊,白隊。」查爾斯這時笑著朝他擺了擺手。等到白洋抬眼的一剎那,那隻手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變成了一根中指。
白洋切了一聲,又冷冷地笑了一下。現在比賽已經結束,他一把拽下胸口的編號,回過頭:「屈南!陳雙!」
屈南和陳雙同時看向了白洋。
「給我幹他!」白洋用力地喊。
作者有話要說: 四水:人類觀察日記,白洋,取向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