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昌不擔心,可白洋卻想得多,鬧大了學校肯定要找談話。果真,正如白洋的擔憂,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但也沒有立刻找,屈南以為在這件事爆發的第二天就會被黃俊叫到辦公室去,可是真正發來通知去一趟體育辦公樓,已經到了6月的下旬。
他敲門,黃俊在裡面悶悶地說了一聲進來吧。
「您找我?」屈南走了進去,規規矩矩地站在教師桌的前方。
「知道我找你為什麼嗎?」黃俊一張臉鐵青。
「大概知道。」屈南先給了一個瞭然的笑容,「肯定不會因為我比賽的事。」
「比賽方面我不擔心,這次學校的意圖是主要看陳雙的表現。有你們三員大將坐鎮,這塊金牌說什麼都不能讓別人搶了。」黃俊發愁到想當著學生的面抽菸,「你啊,你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那您就直接說吧,我都能接受。」屈南倒是坦誠,「是因為我和陳雙的事吧?」
黃俊看著屈南,緩慢地點了點頭。「沒錯,你現在和我說說你們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還讓顧文寧給舉報了?」
「我和陳雙就是那個關係,顧文寧沒說錯。」屈南不想隱瞞,「大概在陳雙剛入學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了。」
「好啊你,臭小子!我說當時你為什麼那麼主動要幫人家訓練和提高,原來你是看上人家了?」黃俊斜著眼睛問。
屈南瞬間低下了頭。「您別這麼說,怪不好意思的……」
「你別跟我來這套!你還不好意思?你泡陳雙就很好意思嗎?」黃俊的腦袋快要變成兩個大,自己當了這麼多年的教練,一步步爬上了總教練的位置,沒想到還要替學生解決感情困擾,「你知不知道這件事的影響有多大?」
屈南的聲音低沉許多。「知道。陳雙以前……被顧文寧給甩了,他現在看我們在一起所以開始報復。」
「什麼!文寧也……」黃俊愁白了頭髮,「他怎麼也……」
這時候,又到了屈南表演的時候,黃俊的反應就是給了他一個大舞臺。「教練,這件事您別怪文寧,雖然他甩了陳雙,還看不得我們好,甚至舉報我們的戀愛關係,但是我剛才不應該口無遮攔說出他和陳雙的事,我不該隨意說別人的性向。」
黃俊這樣一聽,不知道說屈南太聰明還是說他太傻。「他都把你們舉報了,你還覺得爆出了他的隱私?你故意的吧?」
屈南只是一笑。「沒有,我只是……您不用去問文寧,我相信當初他冷暴力陳雙並且腳踏兩隻船是有苦衷的,他可能只是沒搞清楚自己的喜好所以胡作非為,單方面享受一個人的善良,或許有什麼難言之隱,比如大病晚期。學校要是想要處罰,就讓我一個人承擔,別牽扯到其他人。」
黃俊閉上了眼睛,把這件事仔細想了想。顧文寧竟然還和陳雙有過,那他現在敢舉報屈南,一定是很有把握陳雙和屈南都沒有證據。
「還能怎麼處罰?命令你和陳雙分手?下禁賽通知?」黃俊反問。
屈南露出一個勝利者的笑容,這件事根本沒法處罰,因為學校有先例。祝傑和薛業去年宣佈出櫃,雖然這事也鬧得很大,也曾經讓黃俊無力招架,但最後只能不了了之,照樣可以參加比賽。
不鼓勵,不宣傳,不提倡,可是沒法管。
「學生會我已經卸任。」屈南說。這件事最大的影響,恐怕就是沒法勝任學校任何工作。
「總之,你們……都給我注意點!別太高調,別讓外校的人看出來,比賽期間別讓攝像頭拍出什麼來,萬一鬧大,學校也沒辦法。偷偷摸摸的就行了。」黃俊拍了下桌子。
「會注意的。」屈南保證。
黃俊聽完,又閉上了眼睛。屈南啊,太精明瞭,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