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陳雙問。
「後來3名裁判反覆檢查慢動作回放,確定他就是碰到了。」屈南也無可奈何,「然後……他因為情緒激動,和教練打起來。」
陳雙聽到這裡,特別無語。
「是不是特無奈?」屈南也這麼想,「競技體育本來就容易上頭,奮鬥太久了,有時候比賽差距完全靠天時地利人和。今天半決賽,晉級和沒晉級其實就差5毫米,你覺得差距大麼?」
陳雙搖頭。「不大。」
「越往高處走,越分不出勝負,因為比分拉不開。」屈南喘了一口氣,「我們能做的,就是儘量把差距拉開,儘量不碰杆,杜絕失誤的唯一辦法就是絕對實力,記住了麼,陳又又?」
「記住了。」陳雙又點頭,可是開不了口說明天可能沒空過生日。
「一上來就說這麼嚴肅的事……對不起。」屈南摁住眼眶搖搖頭,「對不起。」
「你……情緒不好?」陳雙感覺到了,今天的屈南不太對勁。
「沒事,我有時候……」屈南欲言又止,「沒事,運動員需要控制情緒。你在幹什麼呢?」
「我在……吃飯。」陳雙看著遠處的飯桌和弟弟,「我今天有好好吃飯。」
「好乖啊。」屈南終於笑了,「對了,我晉級了,現在我要去吃晚飯。你等一下記得看錄播,提前熟悉一下7步助跑的節奏,我吃完飯再和你聯絡。」
「好,你好好吃飯。」陳雙能聽出屈南的氣息很快,所以也沒再多說。等電話結束通話,他立刻給陶文昌打過去。
「喂,你終於想起師父了。」陶文昌剛剛回屋,「是不是想我了?」
「昌哥,今天跳高場是不是出事了?那人有沒有傷到屈南啊?」陳雙開門見山地問。
陶文昌呵呵一笑。「你知道跳高場出事了,你不關心關心我?唉,我這便宜師父太難了……確實出事了,一孩子情緒激動把教練給打了,骨折,當時就叫了救急車。估計是第一次參賽,接受不了。沒傷著屈南,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呢,就是他瘋了似的,情緒太暴了。這種性格的人,我覺得真不適合當運動員,能贏不能輸,運動員首先要求抗壓性要強,國際大賽那都是頂著天大的壓力往上沖,也沒有急眼的啊。」
「哦,沒傷著你們就行。」陳雙這才放心,還以為那人傷著了屈南。一個檸檬味道、擰不開瓶蓋的oga離開自己的保護去參賽,確實太讓人擔心。
等游泳隊下練,帶著弟弟回了家,陳雙還在想著明天怎麼抽身。陪四水訓練、和爸爸吃飯、再和屈南過生日,原本最快樂的一天,自己的檔期完全被擠沒了。
晚上他準時點開公眾號的錄播,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賽場突發事件的影響,錄播時間推遲半小時。好不容易等到影像上傳成功,拍攝視角又沒有昨天好。
人特別小,只能看出首體大的隊服,要不是現場確定參賽運動員的姓名,陳雙甚至分不清屈南是哪個。
這一次他敢看了,心情比昨天放鬆些。半決賽晉級人選是白洋、陶文昌、屈南、顧文寧,果真和最初預料得一模一樣,一隊明星陣容。
可是在陳雙眼裡,其他人都是明星,顧文寧就是那個攪屎棍。
輪到屈南了,陳雙目不轉睛,7步助跑節奏非常穩,每一步都踩在自己心上了。他跟著數步數,1、2、3、4、5、6、7……起跳!
畫面裡的屈南變成橫杆上瀟灑的弓,自由的鳥,不驚動橫杆分毫,落到了墊上。
太厲害了!陳雙揪緊了手裡剛縫好的防塵袋,這時高度已經升到了215米,可是他看屈南絲毫不慌,應該不是完全實力。
只是他好像看出屈南過杆後有個什麼動作,但是鏡頭拉太遠,看不清楚。忽然,很想打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