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又又?」屈南顛了顛左肩,用肩峰的位置去碰陳雙無意識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沒事的,認識一下新朋友,他沒有惡意。你搶他墊子是我沒提醒你,我一會兒幫你買一個軟的。你別害怕。」
「誰害怕了?」陳雙這才從屈南身後出來,慢慢悠悠地,「對不起,我不知道墊子不能拿。」
「你讓我捏一下屁股我就原諒你。」薛業往前一步,「不過我剛才看見你臉上有淤青,是不是受傷了?」
有淤青?陶文昌立刻將臉轉向陳雙,陳雙立刻低下了頭,屈南同時往左靠,半邊身體擋住了他。這樣一系列反應在陶文昌心底敲定了答案。
怪不得自己這個徒弟的劉海兒又長又厚,怪不得他不和人接觸,怪不得他不自信,原來問題的根源都在臉上。能長在臉上的,除了疤痕就是胎記。薛業說是淤青,一定是胎記了。
「怎麼回事?」於是陶文昌轉而問屈南。
「沒什麼事,這個以後再說。」屈南一笑,單方面將剛才的誤會一筆勾銷,「這樣吧,下午我請客,大家一起吃飯,也算是認識一下。現在我先帶陳雙去訓練。」
「一起吃飯?大可不必。」陶文昌已經將他看透,一旦請吃飯那絕對是大場面,屈南又要開始lo,其他人都是氣氛組。
薛業倒是不客氣,直接點頭。「好啊,既然他搶我墊子,那就算是我的墊友,以後還有可能發展為一起練臀的臀友。不過他臉上真的……像是受傷了,用不用找穆隊醫?」
陶文昌皺了皺眉,噫,臀友,好邪惡的說法。薛業這孩子也是不懂事,直接打暈算了。
「我不練了。」陳雙待不下去,再多待一會兒,他怕自己屁股上的胎記都要被挖出來,自己還要送四水上課呢,「我得走了。」
「那我送你吧。」屈南微微側身,身體明顯是趨向靠近陳雙這邊,「昌子你們先練,晚上一起吃飯。」說完,又拍拍陳雙的後腰,「走吧。」
陳雙揉了揉快要僵掉的臉,點點頭,雖然自己的第一天早訓不算完美,可是身體騙不了人,他喜歡運動後的暢快。再跟著屈南往外走,他還多看了路過的小訓練場幾眼。
「你別怕,薛業他沒有惡意。雖然我和他不太熟,但是我相信他不是壞人。」沉默了一會兒,屈南才開口。
「你太純了,所以看誰都不像壞人。」陳雙不同意他的觀點,因為屈南這種開掛的人生和自己沒有交集。他一出生就把技能點開滿了,接觸的人都是誇他的、幫他的。
可是對於自己和四水,這個世界的惡意很大。
「我……社會經驗不多,長期封閉訓練,所以見過的人也不多。」屈南像是承認陳雙的話,「除了你,和我聊天的人太少了。我還認識一個在泰迪熊店打工的人,也不算認識,我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只知道他不能說話。他有時候給我發簡訊,我們也聊聊。」
嗯?陳雙默默地看向了他。
「他的工作挺辛苦的。」屈南看著前方,再往前幾十米就是東校門,「還有就是我開直播,一開始很沒有自信,覺得肯定沒人看。但是有個叫神風小摩托的人第一個關注我……」忽然,他說話停了,「我和你聊這些,你不會覺得我很無聊吧?」
「不會,不會啊。」陳雙快速搖頭,又動了心思,「那你平時就多和他們聊聊,沒事發發簡訊,人是社會動物,需要朋友。」
「也對。」屈南接著陳雙的話說,「所以……下午咱們一起吃個飯吧,叫上昌子和薛業。或者你班裡的人。」隨後,他沒有給陳雙拒絕的機會,而是拿出手機來,「墊子的軟硬確實關係到安全,我可以送你一張,你自己留著用。」
陳雙搖了搖頭:「這個就別了,你都送我老婆了,我正打算給老婆做防塵袋呢。你別再送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