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別聊了,人家攝影社的姑娘找他呢!都他媽讓讓!」
話音一落,陳雙原本緊張的肩膀更僵硬了,周圍除了圍著自己看的男生,還有一個拿著照相機的女生。
女生短頭髮,戴著一頂記者帽,穿格子襯衫,脖子上還掛著相機,很復古的打扮。「你好,很冒昧用這種方式找你。我是咱們大學攝影社的社長,今天偶然發現你在練習跳高,鏡頭感和畫面感特別強烈,所以想找你拍一組運動寫真,將來拿出去宣傳也好,招生用也好,都是一個很好的紀念。我叫張妮,你呢?」
陳雙偏著頭聽,給她右半臉。她只看到自己的右臉,根本不知道自己左臉上有什麼。一旦她看清楚了,就該後悔給自己拍了照片,浪費了底片。
「我……」陳雙微弱地回答,又沒說完,當著這麼多人,他不敢說自己的名字,更不敢說你別找我拍照片,我臉上有胎記。自己要是說了,所有人都會知道。
「你怎麼了?」張妮看出他緊張,「你放心,這只是攝影社的活動,不涉及感情問題。」
「張社長,你看我行嗎?我陶文昌,願意給咱們攝影社做貢獻,別脫太多就行。」陶文昌也覺出不對勁了,按理說出名是好事,可是陳雙差不多都要打哆嗦了。
「那也要看我在你臉上能不能找到感覺啊。」張妮用鏡頭對了一下他,「帥絕對是帥,只是我想找未經雕琢的野孩子。」
陳雙還是低著頭,用眉骨對著別人,能不給眼神就不給。忽然,檸檬味從他身後過來,他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還想回頭去找,確定是不是那個人在靠近。氣味就是訊號,他過來了。
「昌子,我記得你去年期末做過攝影社的模特啊?」屈南走過來,眼睛盯著陶文昌搭在陳雙肩膀上的手。
「再做一次不行啊?」陶文昌指指肚子,「腹肌8塊,我好不容易維持下來的,要不是學校規定不許赤膊上課,我連衣服都不想穿。」
「你小心俞雅揍你,有女朋友的人了,在外面檢點些。」屈南的手伸過來,像是要撥開陶文昌的手,轉眼間又改變方向,熟練地拿起陳雙的書包,「你得守男德。」
陶文昌眯著眼看屈南,真想在他那個高鼻樑上暴揍一拳。
「不過……你和陳雙關係真好,都可以商量一起搓澡一起睡了。」屈南這才看向陳雙,笑著幫他撣撣肩,彷彿上面又落了小膩蟲,「唉,我是沒有別的朋友可以勾肩搭背,要是我像你一樣,有俞雅那麼好的女朋友,一定多抽出時間陪陪她。」
「你怎麼知道我沒陪她?」陶文昌眉頭一皺,普通直男可能聞不出來,自己這飽經風霜的鼻子一嗅,艹,是綠茶的味道。
「沒事,你不陪她我也不會告訴她的,有時候確實需要私人空間。」屈南笑著拍了一下陶文昌的手背,將陳雙順理成章地拽過來,「你這個人愛自由,不像我,一旦喜歡誰了,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
陳雙像塊木頭,從陶文昌懷裡到了屈南身邊,這時稍稍抬眼看了屈南一眼。
陶文昌咬著牙根瞪面前,茶王,妥妥的茶王,自己就摟了一把陳雙,你至於拿我泡茶嗎?
「咱們還是說正事吧。」張妮先用鏡頭捕捉了一下這幾個人的姿勢,「他是叫陳雙嗎?方便留個聯絡方式嗎?」
陳雙沒說話,只是悄悄地後退一步。周圍看著自己的人越多,將來笑話自己的人就越多。
「抱歉,他不太愛說話,只是和我在一起才話多,我替你問問他吧。」屈南順手摟住了陳雙的肩膀,偏過頭的時候,鼻尖已經碰到了陳雙的耳尖。
「她問你方便麼?」屈南問,手指往陳雙的衣服裡壓了壓。
陳雙眨了眨眼睛,周圍彷彿多了無數雙眼,都等著看自己的臉。「不……不方便,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