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陳雙啊。」顧文寧的兩隻手支在桌面上,依次看看這圈人,「陳雙以前和我打電話說過你們,你們是他兄弟,還說有時間一起吃飯,只是我以前太忙,抽不出時間來。一個叫莫生,一個叫孫洋洋,我認識。」
孫洋洋的筷子慢慢不動了。「什麼啊?」
「你他媽別瞎說,我什麼時候給你打過電話?我又不認識你。」陳雙開始慌,兩隻手攥一把拳頭都發麻,剛才用力太過。
莫生的表情冷得更快了,眼神剜向屈南,又剜了一眼陶文昌。「他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啊。」陶文昌才不管呢,如果是個情商不夠用的遇到事了,自己還幫一把,屈南的事根本不用自己出手。
陳雙的表情比莫生還要難看,也自認倒黴,首體大這麼大,自己帶兄弟吃個飯都能撞上前男友。上天確實不會虧待感情裡犯傻的人,上天會他媽往死裡折騰。
白洋也不吭聲,只是默默地推了一下鏡框。這時,屈南等顧文寧的話開始在每個人心裡產生作用了,才不緊不慢地扭過身,壓住了陳雙的手。
陶文昌屏住呼吸,生怕一會兒的茶味燻到自己。
「你別急,文寧這個人就愛開玩笑,以前咱倆打電話的時候他不是總在旁邊聽著嘛,我每次和你聊天他都開咱們玩笑。」屈南抓起陳雙一隻手,徐徐地揉搓他發紅的虎口,「我總是不好意思接你電話,好幾次他都在旁邊起鬨,還鬧得你不好意思。」
「屈南你說什麼呢?」輪到顧文寧懵了,怎麼身份一變,自己變成了聽人打電話的那個。
屈南把椅子又往陳雙旁邊挪挪,回過身,怪無奈地笑笑。「我現在在彌補以前的錯誤啊,這還是你提醒我的。以前自己總是忙著訓練,不陪他,你還開玩笑,說等陳雙考上體院一定勸他和我分手。我現在真的知道自己不對,應該多陪陪他,他們……」屈南又看孫洋洋和莫生,「確實是陳雙電話裡提起過的那兩個人,莫生就是和他不打不相識的那個,洋洋是他們的小跟班,今天我請他們吃飯。」
「是嗎?」孫洋洋覺不出來什麼,可莫生覺出不對勁,立刻問屈南,「為什麼你和陳雙打電話要讓別人聽見?」
顧文寧剛要開口說事實,又沒法說了,因為自己以前和陳雙打電話確實是公放,如果現在自己跳出來,等於當著陳雙的面承認了這個事。
屈南的嘴動了動,一時沒回答上來。陳雙只覺得他搓揉自己虎口的動作更頻繁了,顯然處於緊張之中。
陶文昌還是坐山觀虎鬥,自己和大三不是一個宿舍,不知道宿舍裡發生過什麼,而且他掐指一算,屈南的一號僚機該跳了。
「因為有時候我們在宿舍裡搞體能,空不出手來拿手機,所以放一下公放。」白洋說,隨手用濕紙巾擦擦手,「我和他們一個宿舍,有時候我自己的電話都是公放。但太私密的肯定不會讓別人聽。」
「哦……原來是這樣啊。」孫洋洋還沒放下筷子,看向顧文寧,「你和我們老大的男朋友一個宿舍啊?」
「你們老大的男朋友?」顧文寧吃了一個啞巴虧,但白隊這話說得特別中立,也算給自己將來解釋找了一個藉口,「別他媽逗了,我才是他男朋友,我連他生日哪天都知道。」
「文寧,我知道去年我光顧訓練沒陪陳雙過生日,還沒給他補,你看我不順眼,但是我今年一定和他好好過。」屈南又看陳雙,他比陳雙高,平坐時眼睛位置也高於陳雙的眼睛,但卻稍稍低著頭,稍稍側臉,像從下往上挑著看,給人一種闖了禍的惴惴不安感,「今年10月12日,我請假陪你。」
這個日子一說出來,陶文昌就知道茶王穩了。誰讓顧文寧慢了一拍,剛才沒說呢。能說出陳雙的生日來,這在別人眼裡就是男友行為,能不能騙過莫生另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