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拽他屁股。陳雙想罵人,泰迪熊被性騷擾了?
屈南腿長,胳膊也長,伸手一拽一抓,揪住了泰迪熊屁股後面的尾巴。毛茸茸一個球,深棕色的,抓在手掌裡揉捏,五指用力深陷布料當中,感受到裡面充滿了棉花。
要不是打工人不能毆打顧客或純路人,陳雙已經抬腿踹過去了。但是他不能,所以只能直愣愣地站著,不轉過去,說什麼都不轉,雙眼緊盯著店鋪門口的花籃。
雖然頭罩很厚,全方位360度遮住了自己的腦袋,可是陳雙總覺得這東西變成了透明的,後腦勺發燒,有一雙眼睛緊盯自己,並且目光將頭罩燒穿,能看清楚自己的臉。
屈南揪著尾巴球,又伸手掐了兩下泰迪熊的屁股,站在泰迪熊的身後,再伸手捏了一把頭罩上支稜著的熊耳朵。
「您好,我想給朋友買個熊,但是又不知道買什麼樣的。剛想諮詢您一下,您就跑了……我不是壞人。」屈南將自己的手從熊耳朵上收回來,往下落的時候抻了一把泰迪熊的t恤,鬆開t恤之後再揪著尾巴捏了捏,最後才說,「咦,泰迪熊不是沒有尾巴麼?您是店裡的工作人員嗎?」
陳雙不知道他在自己身後幹什麼,但是屁股那裡總一下一下有感覺,好像他在研究自己的工作服。但是陳雙又撥出一口氣,感謝這身道具服給自己充當金鐘罩,最起碼屈南沒認出自己。
「您好?」這時身後又說話了。
陳雙瞬間將身體挺直,剛慶幸了一下,下一個問題又來了。自己的聲音沒法偽裝,就算偽裝了也裝不出什麼來。
剛落下的那層汗瞬間被體表溫度蒸發,陳雙悶在道具服裡,像一隻走投無路的掛爐烤鴨,周身都是炭火,他還沒法動彈,只能任人捅來捅去。
屈南等了一會兒,才從泰迪熊的身後走到他面前來,自己的臉剛好對著熊鼻子,猛然間,將臉湊近,像是研究熊眼睛後面到底是什麼人。
陳雙嚇得往後一躲,巨大的熊腦袋猛地一退。
「您好,我只是想買個熊。」屈南笑了笑,重新站直,右手輕輕地放在熊鼻子上,戳了戳乾燥凸起的黑色布料,「您不會是……聾啞人吧?如果冒犯了我願意道歉。」
聾啞人?陳雙一愣,趕緊點點頭,順著屈南給自己搭建的臺階滑下來。他這樣一點頭,汗水就順著額頭滑下來,一不小心煞進了眼角。
順手想揉眼睛,卻只能用厚厚的熊爪碰到頭罩上的熊眼睛。熊眼睛是兩個圓形的窟窿,一層黑色的網眼罩著,陳雙透過網眼看外面,發現屈南在笑。
笑屁啊,我都沒笑話你在大街上追熊,你愛好很奇怪知不知道?陳雙瞪了他一眼。結果屈南一靠近,他立刻把眼光錯開,即便隔著頭罩也不敢直視他。
「真抱歉,我不知道你是聾啞人,你別生氣。」屈南看著他無處安放的熊爪,「我剛好路過,麻煩您能不能帶我進店裡逛逛,幫我選一下?其實……我是附近大學的在讀生,平時只在學校裡封閉訓練,不怎麼逛街,所以不太會挑禮物。」
巨大的熊腦袋點了點,陳雙遲疑著轉了過去,帶屈南進了禮品店。自己也是體育生,封閉訓練的滋味嘗過,真不好受。那時候自己天天琢磨著翻牆回家,可是一想到只要考過體育分數線就能上首體大找顧文寧了,又無數次地咬牙堅持下去。
媽的,越想越氣,陳雙在頭套裡咬牙切齒。人家屈南每天封閉訓練,顧文寧你個渣男。
店裡有一些客人,看的多,真正買的人少,大部分都是來拍照的。陳雙緊張得同手同腳走進來,到了展櫃檯前才發現犯了多大的錯誤,自己也不會挑禮物。
「你們的店是不是新開的啊?以前沒見過。」屈南跟著熊屁股,他停下,他也就停了。
陳雙點了點頭,隨意地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