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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陶文昌:我又回來了!屈南你個死綠茶!
屈南:本文沒有骨科!說骨科的都叉出去!
第4章 陳又又
陳雙的頭一直沒抬起來,好似周圍的一切都和他無關。愛怎麼怎麼說,他逃避似的靠著櫃門,冰冷的金屬冰鎮著他的體溫。
這些都無所謂,反正自己都要退學了,只要離開這個狗屎一樣的大學,自己的人生還能重新再來一年。用第二輪高三,換一個大學,換一個沒人認識的環境,不虧。這輩子,都不想和什麼跳高再扯上關係。
旁邊的陶文昌就沒那麼淡定了,倒不是因為陳雙不是鐵直。這年頭,和他信誓旦旦說自己鐵直的人,沒有一個是直的,以各種各樣的程度彎了。無論是被別人掰彎,還是自己把自己掰彎,從高三到大一,沒有一個逃過他的法眼。
要不人稱灣仔碼頭呢,就憑陳雙那難聞的香水,他就沒覺得這小子鐵直。但他是真沒想到,陳雙一言不合打顧文寧,是因為感情糾紛。
然後一言不合寫情書給屈南,把這件事鬧這麼大。
首先這裡是什麼地方?是體育大學,體育學院,全市雄競最為激烈的地方,大家平時最看不起的,就是兩個男生搞在一起。除了那種去他媽的老子就要談戀愛的,就算有這個意思,大家都是掖著藏著。陳雙這麼一鬧,得了,小基佬光榮出櫃。
但是陶文昌真不覺得屈南是什麼好東西,隱隱約約,聞見有人開始泡綠茶似的。
「你什麼意思?」顧文寧看向屈南,兩個同樣剛下練的跳高隊選手,長袖隊服裡面都是一件汗水濕透的短袖。上了場死對頭,下了場,照樣誰也不服。
「沒什麼意思,就是第一次收到男生的情書,挺意外的。」屈南往後退了半步,像是被顧文寧的氣場給碾壓了。
陳雙只看著地面,頭髮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視線。隱約間,他能看到的還有那幾雙鞋,全是剛換下來的跑鞋,還沒穿跳高隊的專用釘子鞋。腳踝在他眼前動,無論是顧文寧、陶文昌,還是那個自己根本不熟悉的屈南,全部都是一隊的隊員。
自己是個軍訓時摸底測試都沒參加的人,不願意成為眾目睽睽下的焦點,更不願意起跳從跳高杆上一躍而過。怕頭髮被風掀開,怕自己的臉露出來。疤瘌臉這三個字是初一時候班裡一個男生起的,可是直到高三,6年,這三個字烙在自己臉上了,如影隨形。
他好怕這三個字再跟著自己到這裡,跟著自己上完4年大學。
初一那個男生後來怎麼著了?陳雙走神一瞬,好像讓自己給打退學了。
見一次打一次。
暴力雖然不對,但真解氣。
等到他緩過神來,一雙腳踝已經站在了他的鞋尖前面,清新的檸檬味撲面而來,彷彿是在一間逼仄的房間裡擠壓自己,直衝鼻腔,他躲不開。
於是陳雙開始低著頭往旁邊挪。
那人伸出一條胳膊,擋住了他左邊的空間。
有病吧?真以為我好欺負?陳雙皺皺眉,改成往右挪,誰知又一條胳膊抬起來,戳在他的衣櫃門上。檸檬味再一次侵襲了陳雙的嗅覺,彷彿一片新水灑到臉上,能聞出一點兒熟悉的化工感,是體育生常用的止汗劑。
轉瞬之間,屈南的身體往前壓了壓,偏著頭,像是要從陳雙的劉海縫隙裡,看裡面到底有什麼。
他確認似的看陳雙的側臉輪廓,睫毛黑壓壓的:「抱歉,我沒嚇著你吧?你不用跑。」
「誰他媽跑了!」陳雙的聲音尖銳又刺耳,說話的一瞬間,小臂的青筋全部繃了出來,手指鉗子似的夾緊了,像是隨時準備好要承受什麼,要打出去什麼。即將成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