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屈南醒得早,剛和家裡通完電話。父親這回主動接受治療,已經住院,希望能有進展。
「嗯……」陳雙還想再睡會兒,好久沒睡過懶覺,比賽結束這根神經也鬆懈下來,全身懶得動,「怎麼樣了?處理結果出來了嗎?」
「剛出來的。」屈南蹬掉拖鞋,踩著床邊,翻過陸水,到了陳雙的背後。這張床靠牆,他擠在牆和陳雙的中間,鑽進被窩之後單手貼在他肚子上,往自己身邊摟。
陳雙像個三明治,被夾在中間。「他願意道歉嗎?必須道歉!不給一個說法我就去他學校舉橫幅!」
「你別這麼激動,道歉肯定有,現在主要是銅牌。」屈南和他的想法不同,已經開始算分了,「查爾斯一旦取消成績,224輪除了你和我就沒有人了,成績往前推,是222輪。222輪的透過者是白洋、柯燃和弗朗切斯科。」
陸水這時在陳雙的懷裡動了動,像是要醒。
於是陳雙降低音量。「3個人,那怎麼分啊?而且我記得他們3個都是一次試跳就成功的,這也分不出試跳次數的多少啊。難不成……讓他們3個單獨再比一次?不行不行,白隊的腿肯定比不了。」
「沒有補跳一說,所有成績必須當場完成並且承認有效。」屈南趁陸水沒睡醒,輕輕咬了咬陳雙的耳廓,「由於跳高成績的一次性和分數區間性,其實還有一條規則,但是極少極少比賽能用到,甚至比雙冠軍還罕見。」
「什麼啊?」察覺到四水可能快醒了,陳雙趕緊問。
「多得主頒發。」屈南又開始揉陳雙的耳垂,「為了選出最高成績,要一直跳,可是第一名選出後,淘汰成績已經確定,沒有補賽。如果名次無關第1的話,在倒推成績又試跳次數相同的情況下,大家都是一個名次。」
「什麼?」陳雙差點兒轉過來,「也就是說……」
「他們3個都是銅牌。」屈南張開嘴在陳雙的頸側舔舐,「白洋,柯燃,弗朗切斯科,他們3個都是季軍。」
陳雙完全驚呆了。
原以為比賽已經告一段落,誰能想到賽後還有這麼多驚心動魄,白隊竟然有銅牌了。不單是他,柯燃和弗朗切斯科也是很值得尊重的選手,雖然他們在實力上低於查爾斯,但是絕對戴得起這一塊獎牌。
「那等於說,咱們首體大單是在背越式跳高專案上就拿了3塊牌子?」陳雙一邊笑一邊在床上扭動,「這下可太好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他先道歉……」
他一扭,和屈南的距離就開始接近。
為了比賽,他們好久沒在一起親密,經常躲在淋浴間裡草草了事。隨著陳雙的動作,屈南隔著一件薄薄的t恤,數數似的,將手壓在陳雙的腹肌最下面那兩塊。剛才頸側被咬出一小塊紅來,屈南再次靠近,將牙印重疊硌在上面。
睡覺前噴上香水的陳雙,讓他想起剛開學時,那個身上總有濕潤香根草氣味的小金毛。香水是陸水特別帶在身邊的,原來這個氣味最開始是陸水喜歡,所以買了幾瓶送給哥哥。
現在不僅陸水喜歡,他也很喜歡。
頸側的血管輕吻時似有勃動,隨著心臟的擠壓,心跳在這裡由看不見變成「看得見」。房間裡沒有開空調,陳雙的面板上浮著一層微微的淡鹹味,屈南再將嘴張了張,正準備深入,忽然,腹部捱了陳雙的肘擊。
於是屈南睜開了眼睛。
一雙黑漆漆的眼睛,隔著陳雙的肩頭,正凝視著他。
於是屈南也凝視著他,暫時沒有放開陳雙的腰。
幾秒後,陸水的手也伸了過來,幾乎是貼著屈南小臂的面板纏在了哥哥的腰上,用力地往自己這邊一帶。
到了這一步,屈南不得不鬆手了,自己又不是什麼幼稚小鬼,非要和陸水玩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