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向北搖搖頭。「你又被他給騙了。」
陳雙怔住,更加不解。
「如果他的牴觸心理完全消失,我就不會再出現了。」屈向北比任何人都瞭解屈南,「他每一次助跑都影響著他的心情,最近他一定不好受。只是他太習慣偽裝,生怕周圍的人對他失望,什麼都想盡善盡美。」
狗狗尾巴再也搖不起來了,陳雙沒想到屈南最近的心理狀況一直處於動搖。
「這段時間他的心理狀態一定非常不穩定。」屈向北搞不清楚發病原理,但搞得清屈南的心,「他還是憋在心裡了,但是什麼都沒說。不行,這樣下去不行……你得想個辦法,讓他把他哥哥徹底放下。」
「徹底放下……」陳雙忽然想到了別的,「如果徹底放下了,你怎麼辦?」
屈向北沒再回答,答案顯而易見。
可陳雙卻不能當作顯而易見,隨著對人格分裂的深入瞭解,體會到病人的無奈和波折,他也懂得了最重要的一課,尊重人格。北哥不是屈南的附屬品,從陳雙的認知角度分析,他已經是一個完整的人了。
只是一個,和自己男朋友公用身體的人。
「這是我第一次在屈南過生日這天回來,一會兒我給他寫封信,祝他生日快樂。」屈向北早已釋然,「那是你給他買的蛋糕?」
陳雙的頭沉重地動了動。
「可惜,備賽期不能亂吃。」屈向北又下意識地摸兜,沒有煙盒了,看來屈南已經戒菸,「不然我還真挺想嘗嘗。」
「你生日是哪一天?」陳雙忽然問。
「我?」屈向北摸另外一個兜,找到自己的手機,「4月2。」
「是你的還是屈南他哥的?」陳雙再問。
這個問題,從來沒有人對屈向北問過,自己更沒有思考過。他轉過臉,宿舍裡非常的安靜,窗外是體育生訓練的大操場。他的視線晃過,從蛋糕邊緣一晃而過。
「4月2是屈南他哥的生日,所以屈南不願意過生日……因為他小時候,生日都是和他哥一起過。」他慢慢地說,每個字都很堅定,嗓音像石頭一樣,一直就這麼存在著,「我沒有生日。」
「每個人都有生日。」陳雙心裡難受,心揪得酸脹酸脹,雙手撓不了耳朵就開始抓帽繩,「你記不記得自己第一次出現那天是幾號?」
說著他雙手用力一拽。
剛才老老實實趴在頭頂的狗狗耳朵,噌地一下豎起來了。
給屈向北嚇了一跳。
「這他媽……什麼東西?」屈向北對這件奇裝異服十分不適,屈南除了精神狀況,審美也出大問題了?
「這是機關,狗耳朵就是可以動的。」陳雙又拽了幾下,鐵了心讓北哥接受自己的寵物裝扮,「你快說,再不說我就吐舌頭了。」
「你離我遠點。」屈向北生怕他貼上自己,這衣服不僅毛茸茸,還會動,太可怕了。
「那你說嘛。」陳雙假裝要撲他。
屈向北瞪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別靠近,慢慢才說:「沒記錯的話,我第一次出現……應該是6月6。」
「6月6……雙子座啊。」隨著說話聲音變小,陳雙的動作幅度也減慢,隨著手上的減慢,耳朵從快樂支稜變成無精打采地一動一動。
「北哥,這不會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你吧?」陳雙沒忍住,還是問了,「如果屈南痊癒,把你融合進他的生命裡,你去哪兒?」
「我怎麼知道?」屈向北忽然想起了哲學三問,「就算他把我融合了,我的意識也不會再出現,只是他的行為會出現我的痕跡。也有可能我會直接消失,屈南會有感覺。消失的可能性比融合要大,融合的機率很小,但無論是那一種我們的記憶都不共享……」
「北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