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陳雙的褲帶被解開過。」屈南的頭微垂,再抬起來,「剛才在來的路上,我們在服務站下車去了洗手間,他的褲帶是我係的,現在不是那個蝴蝶結了。」
不好!陳雙飛速低頭檢查,原本精緻的對稱蝴蝶結被自己隨意地系成亂七八糟的樣式。
「看見沒有,這就叫專業,每個字背後都是操作。」陶文昌繼續給方浩講解,「既能控訴薛業的霸行,又能給祝傑通風報信,還能順便甩出他和陳雙一起上了洗手間的事實。」
「我怎麼聽不出來這麼多……」方浩努力分析著,「不過,他倆幹嘛一起上廁所?廁所里人那麼多?」
「嘖。」陶文昌再次嫌棄地一瞥,方浩腦袋上的lv1都沒了,現在是lv0,帶不起來。
薛業也沒想到自己百密一疏的行動會因為一個蝴蝶結露餡,屈南說完就帶著陳雙走了,留下他和祝傑。
「傑哥。」薛業先朝祝傑笑了笑。
祝傑這回沒笑,皺著眉看了過來。「解釋。」
「我肯定解釋,但是我和陳雙絕對沒有什麼,我喜歡你。」薛業的眼神裡永遠有痴迷,曾經碎片一樣的自己,躲在傑哥身後,慢慢才被拼回來,「傑哥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祝傑認真地看著薛業的笑容。「又是豬小弟?」
「不是,這個真的特別逗。」薛業還沒說,自己已經開始想笑,「陳雙剛才告訴我,屈南喜歡公主粉。」
祝傑原本沒笑,冷著臉,直到眼睛裡的神色洩露了秘密。「有病。」
「別生氣了啊,我叫老公,我下次開全自動的時候一定叫老公。」薛業將301的門鎖上,跟著祝傑離開了走廊。
302裡,兩個人這才從吃瓜狀態中脫離,回到運動員狀態。方浩緩了緩神,問:「昌哥,南哥……他真的喜歡公主粉嗎?他好奇怪。」
「你以後慢慢品吧,再粉人家也是猛男。」陶文昌躺回床上,等著一會兒接女朋友的電話。
陳雙跟著屈南在酒店裡瞎轉,這一次,他們連酒店的正門都出不去了,因為資格賽比校級聯賽正式許多,一旦擅自離開便取消參賽資格。屈南沒有再提蝴蝶結的事,反而是陳雙,趕緊把褲帶繫好。
對於運動員的管理,這一次也正式許多。同酒店下榻了不止一所大學的學生,但是不允許互相串樓層,下午每個學校都在做最後的動員,準備以最好的狀態迎接明天下午的資格賽。
危機迫在眉睫,緊迫感一直追著陳雙的腳後跟在跑,預示著比賽只會越來越高階,越來越嚴肅。他走上競技之路就要接受壓力,直到退役那天,每一天都會很辛苦,每一天都是爬坡。他不能停,一旦停了,就會滑下來。
直到吃晚飯時,各校學生才有機會碰面。陳雙在餐廳裡遇見了柯燃,還有幾個冬訓時見過的熟面孔,包括那個長跑運動員張釗。
和他們打過招呼,他再跟著屈南去取餐,剛好和白隊坐一桌。
「好多人啊。」陳雙永遠感嘆人多,「白隊,這次你和誰一個屋?」
白洋穿著白紅隊服,再配那副眼鏡很不搭。「沒人,我自己一個屋。」
「你自己?」陳雙不明白。
「某些人整我唄,我讓他聽不見了,他就孤立我。」白洋笑著說,看來也不算什麼嚴重的事,「咱們去拿幾杯喝的吧,這裡的飲料可以喝。」
陳雙向後看看,這幾個月忌口很苦,經常覺得嘴巴里沒味道。可是壓力大的時候,人總想吃點味道重的。飲料區有鮮榨果汁,陳雙端著一個餐盤過去拿,往回走時,一雙藍眼睛進入了他的視線範圍。
「又見面了,記號boy。」查爾斯是黃紅配色的隊服,和首體大區分開,「聽說你們把cas給弄走了。」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