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都敢這麼和你表白,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啊?」屈南終於開始繼續剝雞蛋皮,「所以,我們是不是要定個什麼計劃?」
「計劃?訓練的?」陳雙反問。
「也不全是。」屈南將蛋殼剝開,露出裡面白白嫩嫩的蛋白,「那麼多人喜歡你,可是我這麼普通……」
「等等,你普通嗎?」陳雙驚了,「你從各方面來看都很不普通好嗎?」
「可是萬一盧卡斯的成績比我好呢,我就成了普通。」屈南的手指摸著蛋白,指節弓起,在蛋白的圓潤弧度上摸索,像在回味什麼,「我現在好沒有安全感啊,陳又又……」
陳雙舉著勺,這口粥不知道該喝還是不該喝。男朋友說沒有安全感,這個問題也來不及百度。
「那怎麼辦?」他只好問他。
屈南緊咬著下嘴唇,眼睫毛輕輕地垂下去,壓住了他的下眼瞼。
「除非你交公糧。」當他抬起眼皮時說。
陳雙咬著勺,這……這怎麼交?現在是封閉集訓,到處都是眼睛。更何況體能消耗巨大,交完公糧自己第二天還爬得起來嗎?還有這個頻率怎麼算?一天一次自己還能活到資格賽嗎?
「每週最起碼要……兩次到三次,不一定要真做。」屈南扭過臉去,給他一個通紅的側臉,「但是……你得找我。」
眼睫毛翹翹的,鼻樑骨又那麼高,紅顏禍水啊紅顏禍水,陳雙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點了頭。
吃完這頓飯兩個人暫時分開了,再難捨難分,陳雙也有自己需要面對的課,大一和大三不是每節課都在一起。再一次踏入小班級,陳雙已經不會緊張到想逃,他和同學打招呼,去找一個舒服的位置坐。
放下戒心之後,班裡同學也沒有那麼難接觸。一切都是自己給自己設限,現在他已經打破了它。
上高中時,陳雙的成績不好,心思不在上面。到了大學反而變成了乖乖仔,知道努力讀書了。因為屈南太厲害,天生學霸,學什麼都不費力氣。自己作為他的男朋友,總不能拖後腿。
弟弟買的筆和本子,依次放在桌面上。下課時陳雙才有時間看看手機,竟然發現自己的微博關注者已經摸到了弟弟的id。
[南學長的臨時親媽:那個給咱們回復菜刀的小朋友,是不是又又的雙胞胎兄弟啊?我剛剛去他主頁看了看,竟然也是運動員,還是雙人跳水!弟弟努力啊!我要看高臺雙子星,搞快點!]
哇,大家都好厲害,果然網際網路上無秘密。自己和四水的關係不難推測,因為弟弟發過的照片裡很多都是自己入鏡。
大家盼望他成為高臺雙星,可是四水現在還沒有固定搭檔呢,他一直都是替補……陳雙不禁替弟弟的未來捏把汗,自己的路已經畫好了,可四水還沒明確。
同樣讓他糾結的還有屈南,北哥說讓自己幫他,可是究竟要怎麼幫,沒有人指出明路。越接觸屈南,他發覺屈南的核心越脆弱,甚至脆弱過自己。
都不用別人去碰,他自己走著走著就碎掉了。怪不得,他從不計較自己對四水的無條件付出,因為他曾經也有過一個兄弟。
但他比自己悲慘在,他僅僅是有過。
一想起這些來,陳雙就鼻子酸,想把北哥叫出來一起商量。
下午的課結束後陳雙趕去訓練場,大三的課還沒結束,吃晚飯時才和屈南在一起。晚上照常晚訓,兩個人又不在一隊,洗澡前才算正式碰面。
體育生的生活節奏枯燥又單調,連食物的選擇性都少了許多。由於7月份的全國賽事多了尿檢和血檢,從這一刻開始校外食物已經劃入黑名單。
為比賽自願自控,他們享受將身體用到極點的自律。
「累死我了。」陶文昌連盆都懶得拿,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