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什麼都沒做,兩個人已經大汗淋漓,陳雙被壓住後背,小腿下意識地翹起來,右腳的腳底板朝天。
屈南掐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固定成最好親的角度,好幾次兩個人都要出聲音了,又一起憋回去。他很想和陳雙說話,告訴他,自己沒想要做這些,現在鬧成這個樣子,真的不算故意。你不該主動伸手的,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對不起,對不起……屈南默唸了無數次,可他的身體完全不聽使喚,只想從陳雙身體裡獲得什麼。彷彿只要自己再接近,就變回人了,就有一個人形,能清楚地告訴別人自己是什麼樣的。
只有剛才那幾秒,他摸到了最真實的自己,他的慣性完美沒收了起來。停止接吻之後,他用手捂住了陳雙的嘴,整個人趴在陳雙身上,用力地呼吸,用力抓住、識別自己的快樂。
陳雙卻覺得自己摸到了一個並不認識的屈南,但僅僅就那麼幾秒,他熟悉的屈南又回來了。一切都發生得太詭異,自己怎麼能在弟弟旁邊和另外一個男生接吻呢?
後背上的重量要說沉也不算太沉,屈南並沒有使勁兒壓住自己,所以陳雙總想往上翻,二十三中校霸打人都要坐在別人身上掄拳頭,什麼時候有過這種姿勢?嗚嗚了幾聲之後,屈南沒什麼反應。
旁邊的四水反而有了動靜。
兩個人瞬間不敢動了,這時候才真正清醒,意識到他們幹了什麼見不得四水的事。陳雙更是緊張,特別怕四水忽然睜眼,然後歪著頭叫自己一聲哥,再疑惑地看著他們。
可是四水的醒來是爆發式的,並沒有歪頭叫哥,而是驚醒。他深喘了一下就醒了,來不及看周圍到底什麼環境,雙手抓住被子不斷哆嗦。
「四水!」陳雙這下是真的起來了,一把將弟弟抱住。
陸水的臉已經遍佈汗水,顯然是被什麼嚇壞。他什麼都不找,就找陳雙,看清楚哥哥的臉之後將他一把抱住,手指快要掐到陳雙的面板裡。
「1個,2個,3個,4個……」陸水開始數數,額頭撞擊著陳雙的鎖骨。
陶文昌從客廳趕來,他剛剛睡著,沒想到就出事了。一進屋他先開燈,看到掉在地上的枕頭心裡先是不妙。
完了,茶王一定對自己徒弟下手了,一個枕頭根本沒防住。不過對於一個沒有男德的人來說,能用枕頭防住才是奇怪。
「發生什麼了?」陶文昌問。陳雙已經沒法回答他了,一直在抱著弟弟安撫他。睡覺前挺正常的四水現在已經不正常了,抱著陳雙嘀嘀咕咕的,好像在數數。
「這怎麼回事?」陶文昌只好去問屈南。
屈南坐在床邊,驚訝地看著這一切。這一步是他算錯了,他以為陳雙才會是夜裡驚醒的人,沒想到真的是陸水。在這一點上,陳雙沒有說謊,確實是他弟弟離不開舊環境。可是這不應該啊,不對勁。
「你們別怕。」陳雙緊緊抱住四水的脖子,抽空回身和陶文昌屈南說話,「別怕,他只是驚醒,不會傷害別人的。他一會兒就睡著……」
「沒事,我們沒害怕,你告訴他我們都在,沒有人傷害他,不用怕。」陶文昌也慌了,前幾天,俞雅給他發過面試小片段,為了爭奪那個角色,女朋友做足了功課,一秒入戲,詮釋一位遭受精神打擊而發瘋的年輕作家。
當時她的演技已經把陶文昌嚇住了,他真嚇著了,以為自己好好的準媳婦兒瘋掉了。可是見了四水,他才明白演的始終是演的,這樣的情況才叫糟糕。
屈南沒有說什麼,轉身去洗手間拿了一塊熱毛巾回來,靜靜地坐在床頭,幫陳雙和陸水擦汗。
陸水的發作時間持續了幾分鐘,很快他就不說話了,但是種種行為都表達出恐懼。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他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