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你是不是希望以後再也不能上場了!」屈南用一條腿壓住陳雙的膝蓋,同樣汗水淋漓,「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對不起,我走神了。」陳雙從沒見過屈南這麼生氣,「我……我在想我弟。」
屈南原本已經攥起來的拳頭慢慢鬆開了,他閉了幾秒眼睛,再睜眼,另一條腿壓上來,兩條腿站在陳雙分開的大腿內側。「你在想什麼?」
陳雙的嘴唇動了動,看著的是室內館明亮的大燈。他忽然覺得燈光好刺眼,刺得他不得不眨動眼睛休息,躲避它對視力的傷害。
「陳又又,你看著我。」屈南往下俯身,兩隻手壓在了陳雙的耳邊,「就當是個訓練,好麼?你只需要看到我,周圍沒有別的人了。現在你的任務是,告訴我剛才你在想什麼。」
「告訴你……也沒用。」陳雙看著罩在自己上方的人,「我得保護我弟,他不會還手,學校裡有人欺負他,我真想把他們都幹掉!」
屈南的臉正對著陳雙的臉,注視著他。
這種注視就是一種無形的擠壓,要把陳雙壓進軟墊裡了。他往後靠,胸口的起伏都要被屈南的影子壓癟,肺部都要被擠癟,最後連胃都癟了。
「我得幹掉他們。」陳雙自暴自棄地說。
就在他以為屈南會勸他冷靜的時候,屈南的右手拇指碰到了他的左太陽穴,點觸式畫著什麼,像在描邊。
「好,明天我們去幹掉他們吧。」屈南笑著一歪頭,一滴汗水掉下來。
陳雙這次沒眨眼,用眼睛接住了這滴汗,煞得他眼角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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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陶文昌:總覺得自己又要帶孩子了……
第72章 綠茶出擊
眼球被充滿鹽分的汗水覆蓋,陳雙一時看不清楚屈南的臉了,但在一片模糊的透明狀包裹下,他顧不上屁股被踹了那一腳的疼,而是相信了屈南,真的能和自己一起把那幾個欺負四水的人幹掉。
殺了他們吧,殺了吧……陳雙有那麼幾秒是這麼想的,雄性激素就在他身體裡堆積,積壓,他找到了屈南,屈南點頭了,還說好啊,他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他衝著自己笑。於是,他找到了一個願意和自己一起走的出口。
可是很快他就打消了念頭,人和瘋子的一念之差,這一步他沒有跨過去。他想,人之所以為人,大概就是因為理智這東西。每個人都有憤怒的瞬間,都有想要毀掉或自毀的瞬間,但理智會幫糊塗的大腦進行規劃。
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做了之後有什麼後果……理智都會讓人止步。正常人和瘋子是不一樣的。
等到他的憤怒平靜下來,才被屈南一把拉起來。訓練仍舊繼續,彷彿剛才的幾分鐘都是幻覺。陳雙也沒有再問,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單打獨鬥去解決四水的事,哪怕帶著莫生和洋洋,他都讓他們少動手。
自己的弟弟,自己護著。屈南也未必幫得上忙。
可是直到次日下午,屈南沒有催著他訓練,而是拎著運動包一副準備出門的樣子站在面前時,陳雙才相信昨天那場幻覺是真的。
屈南要幫自己。
兩人打車去二十三中,一路無話。屈南今天有些不愛說話,陳雙也不好意思開口問,你準備怎麼幫我幹掉那幫人?咱倆是輪流打還是一起上?
一個不會打架的職業運動員,本不該被自己牽扯進來。
二十三中還沒放學,陳雙先帶屈南去了自己最熟悉的小賣部,買了一包煙,還有一包米花球。
「謝謝你今天陪我來。」陳雙把一個米花球捏碎,一點點地塞進嘴裡,「一會兒你不用幫忙,我自己處理就好。」
「我都來了,為什麼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