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宛如鋁製的、振翅飛翔的蟬,每天在危急時刻,朝十點的方向逃走!這場電影不能看到最後嗎?
end標記不必出現在,與六方鏢同時到來的最後時刻。滴入牛奶中的一顆王冠,與皇宮很相稱,逐漸擴散開的圓,終於變成八個第六個圓,湧向我的公寓。如果沿著南方衝浪,我唯一愛的北海道,不用糸鋸,就可以切割的、唯一的東京,從我的巢穴一穿而過。可那早已連跑道也做不成,斑駁的細繩,包囤的都市大島,那個波浮港三原山,都彎彎曲曲地,從我不曾愛過的東京蟻獅的緩坡滑下,發出熱鬧地嘶嗚聲……
貧、貧、貧、貧……
今晚凌晨兩點,如果不在屈斜路湖退場的話,我就無法為人。
他朗讀的速庋越來越快,最後有的地方都很難聽清楚。此時,我只感覺到,難以名狀的異樣的陰鬱,與樣和熱鬧的聖誕節氣氛,非常不相稱。就這些。
只聽一遍,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老實說,我也無法體會,福島導播流露出的那種事關緊急的神情。
&ldo;你怎麼看?&rdo;他按下了停止鍵,問道。
&ldo;混蛋!……再放一遍。&rdo;
不管怎樣,只聽一遍的話,我也弄不請是怎麼回事。
很快又重聽了三分鐘。福島導播停止了播放,看著我。他想再問我一遍,看看我什麼態度。可看著還在雲裡霧裡、莫名其妙的我,這次,他突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ldo;這裡,我把剛才的那段話,抄寫了下來,抄寫量還相當大。小林,你覺得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在宣佈:今晚凌晨兩點,他要自殺?&rdo;
&ldo;啊!……&rdo;我大叫一聲,&ldo;再聽一遍!……&rdo;
我邊看邊聽。當聽完第三遍時,我想,肯定是那樣的,沒錯。
我立即把福島導播抄記下的紙,遞給在一旁負責雜務的青江,大聲說:&ldo;青江,可以把這個,給我影印三十份嗎?&rdo;
一看鐘,已經十點半了。距離節目開始,還有一個半小時,距離那通電話的主人的自殺預告,還有三個半小時。我的頭腦,可以說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忙碌地運轉。
十點半的話,還有很多職員待在臺裡。他們正在猶豫:是去打麻將呢,還是去喝一杯。要把他們,拉進我們即將開始的冒險之旅,人越多越好。但那樣的話,必須爭分奪秒。現在,大家都開始陸陸續續地離開辦公樓吧。
我趕快對助手武田說:&ldo;現在立刻播送社內廣播,請還留在臺裡的、手頭空閒的職員,立刻到隔壁的402室集合,就說有緊急情況。402室應該空著的。集合後,我來進行說明。要快!&rdo;武田跑了出去。
我又注意到一件事。在男人的朗讀聲背後,有鈴兒響叮噹的旋律。而且在那個音樂聲中,隱約可以聽見,彷彿從揚聲器中,傳出的男性廣播的聲音。雖然很短。我想把那段再聽一遍,於是,自己動手操作錄音。
&ldo;這個錄音、的確就在這一段……&rdo;我對福島說。
&ldo;喂,就這兒。仔細聽聽。&rdo;我盯著福島導播。
&ldo;是吧?……雖然很微弱,可確實聽見了廣播的聲音。再聽一遍。&rdo;
我把那段重複播放了好幾遄。
&ldo;好像是車站的廣播。&rdo;福島導播說。
&ldo;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