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日,電視裡播出了一則新聞,由於異常的持續乾旱,水位大幅下降的多摩湖中,出現了一具身份不明的女性裸屍。
播音員稱在屍體附近,發現了一個旅行袋,目前死者身份不明,但在其右臂部,有塊拳頭大小的青斑。由於昂作打包過於密封,死後三個月,臉什麼完全都失去了原樣,但臀部的面板上,還略微殘留有青斑的痕跡。
昂作一個人坐在空落落的廚房的椅子上,目光呆滯地看著這則電視新聞。
已經不再感覺恐怖了。豁出去了,怎麼樣都行。
可是,外界不可能知道,這具身份不明的女屍,是在銀座的p店,當陪酒女郎的留美,是福住憲子。如果不知道這點,就不會把這具屍體,和自己聯絡在一起了。警方也不會調査到自己這裡的吧。
能證明那是福住憲子的,只有右臀部的青斑。可是,知道她那個地方有青斑的,只有自己,以及極少數和惠美發生過關係的男人。
而且,那都是些有妻室或者要體面的男人,不可能親自去向警察通報姓名。也就是說,即使屍體被人發現了,但既然已經過了三個月,身份也無法判明,昂作就安全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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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則電視新聞,我頓時愕然不已。右臀部有靑斑的女人?難道不是在三田的義大利麵店,發生的廁所事件中的那個女人嗎?
第二天,我去了那家店,把我的想法,告訴了義大利麵店的老闆。他也說,這麼說來,那之後,她就再也沒出現過哦。
那種廁所事件的當事人,不出現,也是理所當然的,可那之後,連一通抗議的電話都沒有打,那就未免很奇怪了。而且,聽客人門說,她是在銀座工作的女郎,那種好勝的女人,在什麼地方被殺,也沒什麼不可思議。老闆說出了他的感想。
我猶豫了兩天,最後考慮,到右臀部有大塊青斑的年輕女人,不會到處都有,於是,就給警察打了個電話。把廁所事件,以及事件的當事人說,她在銀座的p店上班等情況,都詳細告訴了警方。警方表示很感興趣,說調檢視看。
而且,我的情報似乎是正確的。第三天的報紙上,便登出了一則《多摩湖的全棵屍體身份査明》的新聞。據新聞報導,她果然是在銀座的p店工作的陪酒女郎,岡山縣出生的福住憲子,現年二十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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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昂作在&ldo;大多福&rdo;酒店裡,看見了這則電視新聞。福子驚聲尖叫,田中昂作則愕然不知所措。不知道透過什麼辦法,警方已經査明瞭惠美的身份。
p店的陪酒女郎,福住憲子,二十四歲,岡山縣倉敷市人,而且連照片都有。
怎麼知道的呢?……昂作呆若木雞。怎麼也想不明白。只能是和惠美有深交的男人,勇敢地打電話,偷偷地告訴了警察。怎麼會有這種好事者呢?
不管怎樣,事已至此,昂作想,一切都結束了。他背對著呆然自失、腦中極度混亂的福子,慢慢地從凳子上滑下來,步履蹣跚地走向無人等待的、荒廢冰冷的家。
不久,福子就會給警察打去電話,說客人田中昂作也被騙走了五萬日元吧。警方立刻就會盯上這個中年男子,査清他從上板橋到神戶,一路到處詢問p店的留美吧。警方光顧他在荻窪,那終日不見太陽的公寓,只不過是早晚的事。
田中昂作呆坐在荒涼的家中,1dk樣式的公寓裡,瀰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他後悔三個月前的那個夜裡,要是記著帶槳就好了。只要有槳,就可以把屍體扔在多摩湖的中央。那樣的話,些許乾旱,屍體不會浮出湖面的啦。
或者,只要沒有這場異常的持續乾旱,也會沒事的。只要沒有……
不,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