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緊閉著。
許是怕有什麼意外,還特意做了個結界。
寧遠遠與身旁的墨雲州對視一眼,自顧轉身下了樓。
墨雲州追上她,問道:「你幹什麼去!」
寧遠遠沖他搖了搖自己的錢袋子,「再去訂間房啊,言息月不是說了,要三天呢。」
墨雲州:「……」
寧遠遠:「你要嗎?」反正也是他的錢。
墨雲州:「要。」
這麼一來一回地折騰,早已經入了夜。
言息月這會兒沒空管她,寧遠遠倒是僥倖又多了些時間。
晚風清涼,她將窗戶開了個小口,也不往床上躺,就著把椅子便隨意往桌上一趴。
涼風緩緩貫入,時不時地吹動她散在額前的劉海,讓她保持清醒。
倒是個思考人生的好時候。
但是,她現在什麼也不想想,只是發呆。
呆夠了,便坐起來,把她收在袋子裡的碎玉拿了出來。
她仔細拼了拼。
若是修為足夠高深,破鏡重圓也不是難事。
但她不行,修為不夠,做不到。
頂多是修復到一個——類似用漿糊粘的效果,裂痕仍然存在。
寧遠遠抿了抿唇,還是先取了兩塊小的……
又過了一日一夜,厲尋和言息月一直閉門不出。
但寧遠遠心知不會有事,所以並不擔心,也未曾出門看過,就連吃飯也是讓小二按時給端上來的。
算是久違地享受了一小段宅女生活。
然而,就在第二日清早的時候,言息月卻給了她一個「驚喜」!
寧遠遠甫一睜眼,就見他跟孤魂野鬼似的靠坐在自己的床前,神情疲憊,眉眼低垂,卻一聲不吭,只是靜靜地盯著她看。
彼時,天才微亮。
寧遠遠差點給他嚇死,一個起跳不利,腦袋直接磕到了床頭的木架上。
咚的一聲巨響。
寧遠遠忍不住一陣齜牙咧嘴。
「疼麼?」言息月幽幽問道。
語氣中既沒有平時的溫柔,也沒有旁的憎惡,似乎就只是那麼平淡地說了兩個字而已。
寧遠遠微怔,緩緩地放下正揉著腦袋的手,往後坐了一些,垂眸道:「不、不疼。」
言息月倏地傾身逼視過來,屬於他的氣息一下子沖向寧遠遠的鼻腔,壓得她有些喘不上氣,「那,騙我好玩兒嗎?」
寧遠遠啞言。
卻是在心裡默默跟了一句:不好玩兒。
言息月等了一會兒,見她不說話,心底煩躁更甚,壓抑了快兩天的情緒一下子從心臟處破出,迅速侵襲到四肢百骸。
他緊咬下顎。
突然,一隻手猛地掐上了寧遠遠那柔軟的脖頸。
他的聲音低沉喑啞,帶著些微不可查的顫抖,眼尾的一抹猩紅好像正昭示著他的瘋狂,「這些日子,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看我的笑話?」
「沒……不、是。」寧遠遠艱難吐聲。
言息月恍如未聞一般,手間力道不自覺加重,「你讓我將你認成泠兒,看著我為你失魂落魄,暈頭轉向,你在心裡一定笑死了吧。」
寧遠遠:「……」
「可惜你忘了啊,你也不過是泠兒的替身而已。」
言息月的眼睛微眯,卻是勾起了唇角,滿含譏諷,「不,你算什麼,下作低賤,你連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何談什麼替身!你才是那個笑話!」
寧遠遠才沒空管他放什麼狠話,隨著可吸進的空氣越來越少,她的腦海中嗡鳴,只存了一句話。
——別掙紮了。
寧遠遠將這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