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氣力想要和解一般。
“鏗!”
爸爸拔出匕首,割開了綁著那人的腰帶。
那人活動了一下,轉過頭從兜裡掏出了一個盒子,盒子裡裝著菸捲,拿出一顆遞給爸爸。
爸爸擺擺手,表示自己不會,那人轉手扔到自己嘴裡,而後掏出火柴,點燃了嘴裡的菸捲,吧嗒吧嗒的抽著。
“我叫張洪巖,國軍127旅第13團7營2連連長,之前在華南地區,半年前調到了東北,我的前沿指揮所在七里外的黃村,這次出來我帶了300人,指揮所留了一個排,由我的指導員帶著,沙盤地圖都在,無線電臺被炸壞了兩個,指揮所裡還有兩個,密碼本我有半部,另一半在指導員手裡,我,投降了。”那人眯著眼睛看著手指夾著的菸捲緩緩燃燒,似是在看爸爸,也似是在看煙霧,亦或是煙霧後的遠方。
聽到最後一句,爸爸身軀一怔,這老兄弟在搞什麼?這就投降了?
“我知道你很詫異,你沒聽錯,我把我所有的機密都告訴你了,並且,我帶著部下,投降了。”張洪巖看著爸爸,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又是為什麼?”爸爸又一次的問,像要確定一樣。
“沒有為什麼,你罵醒了我,我也敬佩你是一條漢子,並且你的人格魅力征服了我,我打仗這麼多年,從軍閥到鬼子到你們,我就像是一輛坦克的一節履帶,是戰爭機器的一個零件,我不知道現在我們內戰是為了什麼?
侵略者被趕跑了,自家人窩裡鬥起來,我厭倦了,直到你剛剛對我說,我才明白,之前的我不過是資產階級的走狗,哪怕最後我們贏了,獲利的還是我們的高層,我只是走卒,是炮灰。
現在,我想要加入無產階級,共同建設這個千瘡百孔的國家,靠我們自己的雙手,創造財富,這個理由,可以麼?同志。”張洪巖用腳踩滅了手中的菸頭,看著爸爸,神情和語氣中都充滿了忐忑。
爸爸看著他的神情中充滿了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