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往椅子裡一塞,揉著眉心說:&ldo;說說吧,怎麼回事?&rdo;
謝徽臉上的肌肉疼的抽,忍著不敢叫出聲,用輕鬆不屑的口吻哼道:&ldo;我跑回來了,他關不住我,腿上的傷是跳車時劃的。&rdo;
尹少陽已經懶得把&ldo;傻逼&rdo;倆字掛嘴上來回車軲轆,&ldo;你就這麼跑回來?你老子不得上這裡來逮你?&rdo;
謝徽和許安寧對視一眼,像是下了決心般,堅定的說道:&ldo;他是軍人,不是土匪,我要待在這,他拿我沒轍!&rdo;
許安寧對著他的傷口輕輕吹了口氣,咬牙道:&ldo;總不能躲一輩子,咱倆想好了,豁出去了……靠!這是親爹麼,下這麼重的手。&rdo;
尹少陽聞言垂下了頭,白熾燈的昏黃光圈落在他眉睫,看起來微微有幾分疲倦,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挑出淡淡弧影,顯出難得的內斂和穩重。
良久,他輕聲說:&ldo;他管不了你,可以逼你。&rdo;
其餘三人霍然望向他,謝徽抽了口涼氣,緊張的問:&ldo;怎麼逼我?&rdo;
尹少陽沒好氣的白他一眼,&ldo;我又不是你爹,怎麼知道他要整嘛麼蛾子。&rdo;
&ldo;你別聳人聽聞了好不?&rdo;謝徽這種人典型的心寬體不胖,天掉下來當餅子啃,往好了說是豁達樂觀,往壞了說還是那二字概括‐‐傻逼。
晚飯擺好了,對於飯桌上多了一個人,許安年照樣的視若無睹,除了不小心把菜汁灑新來的山貨褲子上,或者不小心踩到他的腳以外。
小滿倒是挺喜歡人多,兩隻藕節似的小胖胳膊不停的搖晃,還用他最熱情的方式表示他的友好‐‐噴口水。
尹春曉從來沒跟這麼大桌人一塊吃過家常便飯,顯得有點拘束,把小滿噴臉上的口水合著飯一塊往下嚥,對許安寧時不時投過來的眼刀,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的把飯往下嚥。
這一桌子的人,最不受歡迎的恐怕就是尹春曉,遲小撈先前替他難受,好日子不過,非得來這裡找不自在,該!
不過沒一會遲小撈就發現尹春曉這小子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許安寧都用筷子明目張膽的擠兌他了,他還能做到一邊乾咽白米飯,一邊可憐兮兮的瞅他兩眼,那臉皮,怎一個大寫的厚字了得。
廠子裡放了淡季假,從七月底到八月底,為期一個月,在外面溜達了一小圈回來又不用上班,遲小撈正好有時間調整調整。
晚飯後孩子們在裡屋做作業,幾個大小夥子一人端了個小馬紮在院子裡乘涼。
唯一一張竹篾躺椅,尹少陽屁股還沒落下,就被許安寧擋開了去,人家理所當然的說:&ldo;我家男人是傷病員,該他躺!&rdo;
尹少陽氣不打一處來,&ldo;我也是傷病員來著!&rdo;
許安寧鼻孔朝天:&ldo;想坐?椅子可是我搬的!有本事找你男人幫你搬去!&rdo;
尹少陽瞟了一眼抱著小滿親親的遲小撈,黯然尋了個小馬扎。
謝徽大咧咧的坐上了愛心躺椅,旁邊還有人幫他打扇子趕蚊子。
尹春曉笑得那叫一個快意恩仇加暢快淋漓,尹少陽吃癟是他最喜聞樂見的,只是自己這也好不到哪去,想到這,笑容也掛不住了。
謝大爺躺椅子上翹著傷腿,一副過來人的姿態擺的挺是那麼回事,心有慼慼的喟嘆:&ldo;曾經有一段真摯的感情擺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等到了失去後才追悔莫及,塵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嗷!老子是傷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