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楊氏一個勁的鼓動攛掇,盼著阿真能在她指明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阿真點點頭,彷彿很受教一般:「你說得對。如今我都有小丫頭貼身伺候了,妹妹這麼一個賢名遠揚的人,怎麼能沒個貼身丫頭?」
「娘,你別總顧著自己,也該多替美鳳想想。她這麼大的姑娘了,眼看就要說親,沒有貼身丫頭,買針頭線腦的還得親自去,這一路走來走去,豈不是被野漢子白白看了?多吃虧啊!」
王楊氏和王美鳳齊齊震驚。
這說得什麼話,上街買東西竟被她說成了上街偷人一般,豈有此理!
王美鳳抿唇,意味深長地道:「大姐,以前你也沒少出門買東西。」
「我不一樣,我已經嫁了人,再說我也不看重名聲。他們愛看就看去吧,反正我又不會少塊肉。」阿真握住了她的手,語重心長地道,「可是你不一樣,大家都知道你秀外慧中,既然已經得到了一個好名聲,就該樣樣都做到最好,可千萬別讓人挑出錯來,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王美鳳掙扎著收回自己的手,強笑了兩聲,沒有言語。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忍不住破口大罵,因此把嘴巴閉得緊緊的。
「哪有你說得那麼嚴重,咱們都是普通人家,誰家買東西不出門?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都是千金小姐,咱們不和她們比。」王楊氏知道美鳳不高興了,趕緊轉移話題,「阿真,你老實告訴我,你借的是幾分利?放心,我絕不往外透漏半個字,更加不會叫你婆家知道。」
阿真好笑地看著她:「我可從來沒說過我在外邊借銀了。」
王楊氏循循善誘,溫聲軟語地勸道:「我們母女一場,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在我面前,你不必藏著掖著。我一直拿你當親生的看待,你在我面前卻連句實話也不肯說。這是你的孃家,我和美鳳都是你的親人,只會盼著你好。你老實說出來,我也替你謀劃謀劃。」
阿真笑了:「都說了不是借的,是我賣繡品得來的,你們怎麼就不信呢?」
王楊氏故意板著臉,嗔怪道:「你還撒謊呢,以前你連衣裳都不會補。你還記得不,有一次美鳳還給你做了一件新衣呢!」
「記得。」阿真點點頭。
原主的記憶裡確實有這件事。
原主長到八|九歲時,看見別人做針線活兒,她便也想學,可是王楊氏不讓。
王楊氏的話說得非常好聽,說她將來一定會嫁到富貴人家做少奶奶,身邊奴僕成群。針線活兒都是下人幹的,她又何必這麼辛苦?
而王美鳳呢,才八歲大,王楊氏就趕緊叫她學起來了。
後來王美鳳學著做衣裳的時候,還是拿原主的新衣來練手的。做成後,王楊氏拿到外面顯擺了一圈,從此人人都知道王家有個懶姑娘,甚至還要叫小她兩歲的妹妹給她做衣裳穿,也知道了王家有個勤快能幹的小女兒。
原主實在蠢笨,沒看出繼母的險惡用心,還以為繼母是真心疼她,怕她受累。
想到這,阿真嘆息道:「那時我想學,可你偏偏不讓。沒奈何,我只好躲在屋裡偷偷地學。還好我天份高,沒人指點也繡得栩栩如生、巧奪天功。不然繡莊為何會花一百多兩來買我的繡品?」
王楊氏和王美鳳差點就信了!
她倆彼此對視一眼,內心還是認定了阿真在吹牛。
阿真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白水,慢悠悠道:「就是和記繡莊,不信你們去打聽打聽。」
王楊氏母女倆眼裡的驚疑更重了,可阿真說得如此言之鑿鑿,一時間竟拿不準該不該相信她。
正在這時,王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