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大女兒,性子輕狂,為人傲慢懶惰,且還半點不知羞,臉皮比城牆還厚。他早就斷言,她性子這麼惡劣,遲早會在外邊惹出禍來。
一想到這孽女有可能在外面做了壞事,拖累自己的名聲,王鴻信頓時怒不可遏。
他狠狠地一拍桌子,怒視著阿真,大聲吼道:「孽女,還不從實招來?你如今越發無法無天了,撒謊成性,虧得你娘還總替你在我面前遮掩。看看你如今的樣子,哪有半點像我王家人?你娘從小把你養大,對你那麼好,連美鳳都開始學著幹活了,她還捨不得你動手。你就是這麼報答她的?你在外邊惹出禍不要緊,拖累了孃家怎麼辦?」
「依我看,你長成如今這個樣子,怪不了別人,只能怪你的根子不好,是你親孃的錯!沒生出個好人來!」
阿真見他連自己的親娘都罵上了,頓時冷下臉,扭頭招呼秋月:「走,我們回家!」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46章
「說她兩句, 拉了個臉甩手就走,我還不能說她了?」王鴻信滿臉怒容,「她擺臉色給誰看呢?氣性這麼大, 我看就是從她親娘那裡傳下來的!娘不好, 生的女兒自然也不是個好東西!」
都說人走茶涼,他原配這碗茶不僅涼了,甚至還餿臭了。
原配死了十七、八年,他早就不記得她的模樣,只記得當初生恐自己背上克妻名聲的擔驚受怕。
王楊氏聽了這話,心裡暗樂。
她做為繼妻, 自然不願看到丈夫對原配念念不忘。不過為了自己的賢良名聲, 她還是開口勸道:「好了, 彆氣。姐姐在天有靈,也不願看到你們父女吵吵鬧鬧。」
「爹,喝茶。」王美鳳給他重新換了一盞溫熱的茶水。
王鴻信一看到愛女, 心裡的氣就消了大半。原配早就死了,跟一個死人計較什麼。
「還是你最懂事。你大姐要是能跟你學到一兩分,我就知足了。」王鴻信一口氣喝完茶水,想了想,起身道, 「我得出去打聽一下。萬一那死丫頭在外面做下不可挽回的錯事,拖累我們就不好了。」
「那你趕緊去,我在家做好晚飯等你。」王楊氏也迫切地想知道阿真買丫頭的銀子是從哪裡來的。
王鴻信去到和記繡莊, 很容易就打聽出來了。
夥計聽說他是阿真的親爹,對他更加熱情, 還把暫時沒賣出去的屏風拿給他看:「幾張帕子已經賣掉了,現如今只剩下這個。您瞧瞧, 繡得多好!」
屏風上繡著幾尾遊魚,繡得活靈活現。王鴻信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這副繡品的價值。
他心下萬分震驚,沒想到阿真竟然還有這一手。一時又埋怨阿真沒把他這個親爹放在眼裡,居然瞞得家裡人死緊。
謝過夥計,王鴻信腳步發飄地往家走。
走著走著,他又高興起來。
女兒如此能幹,他臉上也有光彩。只可惜嫁得太早,要是多留她兩年,家裡肯定能添大筆進項。
想到阿真只是動動手指,一幅繡品就抵得上他幹十幾年,王鴻信就忍不住嘆氣。
真是便宜盧家人了!
回到家,把事情說給母女倆聽,母女倆都不信。
「這怎麼可能,阿真怎麼可能那麼能幹!」王楊氏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尖叫出聲。
王鴻信盯著她扭曲的臉色,皺起了眉頭:「你這是什麼臉色?阿真能幹,也是我們的福氣,以後能幫到孃家。」
說完,他含笑看向王美鳳:「你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