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父想不出丁香回來是幹嘛的,難道是想孃家人了,所以回來看看?他叫其他人繼續幹著,他得回去看一下。
新房的選址就在舊房的不遠處,丁香一下轎,就招來許多打量的目光。
她厭惡這種目光,感覺很不適,丫頭推開籬笆院門後,她就快步進了屋。
楊母正和兩個女兒在屋裡說話,阿真最近慢悠悠地做著荷包,因為不著急,所以做一陣歇一陣。阿靜倒是勤快,每天都抓緊練習,只有累得狠了才會停下來歇歇。
丁香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去,嚇了楊母一大跳。
楊母轉身見是她,頓時一驚:「你怎麼來了?」
「難道我不能來?」丁香板著臉,語氣很不好。剛才她被很多男人盯著看,還都是些鄉下的糙漢子,這讓她很不高興。
阿真早就從窗戶裡瞧見了一切,看不慣丁香沖楊母發脾氣,當即諷刺道:「要是早知道少奶奶會大駕光臨,今天應該停工的,把閒雜人等都趕走,免得汙了少奶奶的眼。」
丁香:「……」
她被懟得說不出話來。
到底是從丫頭爬上來的人,很多時候都挺能忍的。她沒有懟回去,而是看向聲源處,這才發現剛才開口懟她的是阿真。
更讓她感到驚異的是阿真這幾個月的變化,和以前相比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她的視線從阿真嬌嫩的臉上一掠而過,然後停留在發邊的那根銀簪上。
她定定地看了幾息,然後才看向屋內的其他人。
楊家人早就不穿破衣爛衫了,而且因為這幾個月吃得飽、穿得暖,個個都臉色紅潤,跟丁香印象裡的差別很大。她默了默,試探著問:「我看外面在動工,是誰家要修新房嗎?」
楊母起身讓座,另尋了個小板凳坐下來,回道:「那是咱們家的新房。」說著,她看了阿真一眼,「都是阿真的功勞,否則哪裡修得起。」
丁香十分震驚。
一說起阿真對家裡的貢獻,楊母能說上三天三夜。借著這個話頭,她滔滔不絕地向丁香訴說阿真的種種能幹之處。
丁香一臉不相信。張家的繡娘都不會異面雙色繡,也就是繡功比普通人稍好一些罷了。
楊母見她不信,一時不服氣,就把阿真之前做給她的新衣拿出來給丁香看。
丁香仔細看了,針腳確實細密,剪裁也好。
楊母又把阿真繡了一大半的荷包展示出來。荷包上繡了一對鴛鴦,雄鳥頭頂紫黑色羽冠,翅膀上夾雜著黃褐色,雌鳥則通體蒼褐色,正悠閒地戲水。兩只鳥兒捱得極緊,雄鳥正在替雌鳥整理羽毛。
阿真很會配色,還有獨特的技巧,因此這對鳥兒簡直像活的一樣。
丁香在張家呆了十幾年,也算是見過不少鴛鴦繡品了,但沒有那一個能比得上眼前這個。
丁香頓時愛不釋手,忍不住心想,如果把這個荷包送給少爺,少爺一定會喜歡的。
阿真看出她心中所想,一把將荷包奪了回來。
丁香手裡一空,忙道:「妹妹,不如送給我吧,你再重新繡一個。」
阿真沒想到她臉皮這麼厚,還真敢開口要啊,當即拒絕:「不送。」
「妹妹,好妹妹。」丁香軟聲求她,「我現在終於相信你有天份了。這麼好的繡技,我都從未見過呢。不過是一個荷包,也費不了你多少功夫,你再重新做一個,把這個送我。」
阿真理都不理她,楊母趕緊勸道:「丁香,這個荷包是要送給未來女婿的,你可千萬不能要。」
「未來女婿?」丁香疑惑地看了阿真一眼,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