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阿真買了那頂帽子,但凡出城就會戴著。再配合上面脂,慢慢地面板也就養回來了。
從上個月起,她就開始往繡莊裡賣帕子了,只不過沒叫家裡人知道。
她已經有二十多天沒有出城砍過柴了,都是花上一兩文錢跟別人買,然後提回家供家裡使用。
陳王氏之前忙著嫁女,沒有留意,因此還不知曉這些。
「白了好,白了多好看啊!」陳王氏越看阿真,心裡就越美滋滋,「仔細瞅瞅,你如今倒是比阿玉還要更加出眾了。」
阿真嚥下一口飯,淡淡地回道:「那是自然的,畢竟我隨了舅舅,阿玉隨了你。」
陳王氏:「……」
這死丫頭是在說她醜吧?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說出來的話怎麼那麼刺耳呢?
換做平時,陳王氏早就跳起來發脾氣了,但此刻她的耐性極好,不僅沒有計較,甚至還笑眯眯地同陳有財商量道:「我生出來的孩子就沒有醜的,看看咱們的阿真,不僅長得好看,還會做針線活兒。」
接著,她給陳有財解釋了一番,說阿真這兩個月都在苦練繡技,很有天份。據她估計,要不了多久阿真就能靠著繡活吃飯養家了。
「長得好看,又有一門手藝。」陳王氏重複強調這一點,自信滿滿道,「那些小門小戶哪裡配得上阿真?咱們應該往高處去找,聘金是萬萬不能少的,否則我不答應!」
陳有財一臉贊同,點頭道:「是該這樣。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可不能輕易便宜了別人。」
夫妻倆剛嫁完一個女兒,正愁沒有進項,猛然間發現另外一個女兒其實也很值錢,頓時喜得如同撿到了金元寶似的。
阿真瞅了他倆一眼,淡淡道:「只要我不同意,誰都別想叫我嫁人。」
陳王氏沒放在心上,隨口保證道:「放心,這回指定不是個傻子。」
她以為阿真不想嫁給吉昌,只是單純嫌棄對方是個傻子。陳王氏搖頭道:「人傻,銀子還多的,你以為那麼好找呢?這回肯定給你挑個正常的。」
陳有財:「等阿玉回門後,就叫媒人上門吧。」
陳王氏點了點頭,認為這麼安排挺好。
恰好阿真已經吃飽了,她放下筷子,一臉嚴肅:「我不是在跟你們開玩笑。如果我沒有點頭,你卻私底下答應了人家,到時你就自己嫁去,反正我不會嫁。」
「欸,你這死丫頭!」陳王氏怒了,舉起手裡的筷子就想打人。
阿真不躲不避,直視著她的眼睛:「我最後重複一遍,別逼我,否則我真不敢保證自己會幹出什麼事。比如……」
說到這裡,阿真環視四周:「真好,剛買下來的院子,要是著了火,那可就太可惜了。」
陳王氏:「……」
阿真朝她笑了笑,然後起身離桌。
等她走後,陳有財看向明顯被嚇住了的妻子,說道:「她就是嚇唬嚇唬你。她要是真敢放火,我就打斷她的腿!哪個姑娘不想嫁人?你挑個好的,她指定願意。」
他這麼一說,陳王氏立刻就放鬆了,開始回想自己認識的未婚男性。思來想去,都不太行,配不上阿真。
主要是那些人家能夠拿出的聘金,滿足不了她的最低要求。
「唉,我認識的人還是太少了。」陳王氏嘆息。
陳有財滿不在乎:「實在不行,給人做後娘也是可以的。只要家底豐厚,能拿得出一份像樣的聘禮。」
陳王氏連連點頭:「你說得對。等媒人上門了,我一定要好好挑一挑。」
豆豆時刻關注著家裡的動靜,聽完了就跑到阿真面前:【他們甚至不介意你做後娘,只要肯出銀子。】
阿真完全沒放在心上:【他們在想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