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君婉和白駿毅每天早出晚歸,有時會因為手術很晚才能回家,甚至通宵回不了家。
每到這個時候,白伊就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
其實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獨立。
而且因為父母總給她壓力,白伊現在反而覺得她自己在家時更放鬆。
臘月二十八是彭星月的生日。
為此,彭星月特意提前一個星期聯絡白伊,讓白伊到時候去她家做客。
「等吃完生日餐,你、我、何頌還有舒娜姐再去ktv唱倆小時去!」彭星月興高采烈地安排著。
白伊聽聞,秀眉微蹙。
她佯裝自然地問出口:「周霧尋不去嗎?」
彭星月說:「我哥臘月二十七就要回南城了,估計年後才會回來吧我猜著。」
「畢竟他媽媽在那邊,他從小在我舅媽身邊長大,跟我們這邊的人也不親。」
白伊瞭然,輕聲道:「這樣啊。」
可能是提到他母親了,白伊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了國慶節放假那天傍晚的場景。
他等所有同學離開教室後,給他母親打了電話。
白伊回想到他用方言跟他母親交流時的語氣,那麼乖那麼溫柔。
完全不像他平日在學校裡展現的那副模樣。
說話總是很漫不經心,帶著股懶散倦怠,好像對什麼都不上心不在意。
白伊託著下巴發呆了會兒。
腦子裡浮現的全都是他的身影。
玩滑板的他,坐在教室最後排靠門處的他,用左手吃飯的他,跑道上沖向終點的他,籃球賽上三分遠投的他……
半晌,她才堪堪回過神,繼續做還沒寫完的假期作業。
彭星月生日的前一天。
已經感冒兩三天的白伊本以為自己不吃藥能扛過去,結果非但感冒沒好,當晚還發起了燒。
父母都不在家,白伊自己下樓翻藥箱找退燒藥。
然而,家裡備用的退燒藥已經過期不能吃了。
白伊無可奈何,只能穿好衣服,出門去買藥。
但距離她家最近的一家藥店也在四公里外,而她出門的時候公交車都停運了。
白伊便打車去了藥店。
買完藥從藥店出來,白伊走到路邊,打算叫車回家。
可是,她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計程車經過。
頭重腳輕的白伊冷地縮著脖子,隨後抬手往上拉了拉圍巾,把自己的大半張臉都遮住。
她站在原地,不斷地輕輕跺腳。
冬夜的寒風吹過來,似乎直接穿破了腦門侵入全身,凍得人止不住打哆嗦,上下牙齒都在打架。
就在白伊撇頭想張望有沒有計程車過來的時候,忽而看到幾個男生進了旁邊的一個窄巷。
而被圍在中間的那個人,正是彭星月說今天回南城的周霧尋。
他單肩背著黑色書包,手裡拉著黑色的行李箱,被四個男生不耐地推搡著往前走。
白伊幾乎一眼就認出,那四個人中為首的寸頭是沈城一中旁邊一所職高的老大。
她之所以認識這麼號人物,還是因為表姐。
當初這個男生追過呂舒娜,對呂舒娜死纏爛打,導致那段時間呂舒娜上下學都要混在一群人中才能脫困。
直到這個男生後來認識沈城一中的校花,轉移了追求的目標,呂舒娜才得以徹底解脫。
白伊望著巷子口,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們去那裡面是要做什麼。
她顧不得自己還在不舒服,立刻抬腳朝著窄巷小跑去。
這個寸頭喜歡校花,周霧尋又才把校花甩了不久。
肯定是來找周霧尋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