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業壓力很大吧。
厚重的羽絨服被披在她身上,程硯深拿起一塊乾淨的毛巾,擦過她的溼發。
沈洛怡撩開毛巾一角,正對上他沉淡的視線,墨玉般的瞳孔裡只映著她一個人。
“我也是平常人。”程硯深落下一句極輕的話。
低眸,視線鎖著她:“正常人的七情六慾,喜惡愛憎我都有。”
男人薄唇淡抿著,眉眼俊美如畫,一顆水珠驀地從他的額頭上滴落。
他放下毛巾,久久凝視著她,彷彿隔了半個世紀那麼久,窗外的霧氣都消散許多。
她才聽到他清潤的聲線:“或者去掉第一個字和第三個字更好些。”
沈洛怡回想著他剛剛的兩個詞,再去掉第一個字和第三個字,眼波微顫。
情、欲。
喜、愛。
程硯深神色自若,嘴角啜著淡弧,他漫不經心地撥動著銀質的打火機,還是她在生日時給他刻下煙花的那隻。
一點火苗燃起,搖搖晃晃的火光照著眉弓:“可以許第二個願望了嗎?”
沈洛怡在晃動的火光中望著他淡漠的面容,剛剛空蕩的心房在慢吞吞地收著什麼東西。
一絲一縷的情意,在光裡清晰。
“第二個願望。”他撩起眼皮,“沈洛怡,對自己坦誠一點。”
俊美矜貴的面容,眼神銳利:“去做你喜歡的事情,讓你開心的事情。”
兜了個圈子,哪裡是冒險,其實只是想帶她來散心。
努了努鼻子,她安靜了許久才小聲說:“和第一個願望重複了。”
他的第一個願望是,希望她更有拒絕的勇氣。
“誰說每個願望都必須不一樣的。”
程硯深吹滅了那點微弱的火光,車廂內重新歸於一片暗淡,深邃的輪廓隱沒在光影之中。
唯有聲音淡而清晰:“我只想我的程太太,現在笑得甜一點。”
51
◎“名分有了,現在想要愛情。”◎
旁人祝她一切順利,只有他用自己的生日願望祝她開心。
身上的那些溼意涼意彷彿頓時一掃而空,彷彿有團火在她身體裡燃燒,有所期待,有所向往,又忍不住靠近,又被理智壓下。
沉吟幾秒,她輕聲說:“那如果想做的事情,和讓我開心的事情是相反方向呢。”
她想做的再明顯不過,那是她從小的夢想,可是人不能只憑借夢想生活,如果那讓她不開心了,似乎夢想也成了負擔。
她一直苦惱糾結的也是如此。
“那你不想做的事情會讓你開心嗎?”程硯深不疾不徐地擦過額角淌下的雨痕,雨水打溼衣衫,幾分狼狽,卻依然端方優雅。
他的聲線慢條斯理:“這是個悖論。”
好像怎麼都不開心。
做什麼執行總裁,她也不開心,陌生的領域,壓在她身上的壓力,還有股東的輕視,還怕父親失望。
確實不開心。
無論想做的,不想做的,都讓她不開心。
沈洛怡重重嘆了口氣,無意識地揪著身上的保暖衣:“有的時候,我也懷疑,這大概是命中註定吧。我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