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莊園城堡,穿過長廊,堆疊的橡木桶,恆溫恆溼的環境,樓上樓下盡是如此。
沈洛怡忍不住停了腳步,扯了扯程硯深的袖子:“你的迎客之道呢?”
“都沒有歡迎酒嗎?”邊說著,視線已經轉向了周圍擺放的陳釀酒瓶中。
沒有貼牌,只是簡單封了蠟,還未裝箱的紅酒。
程硯深的步子停在酒櫃前,慢悠悠掃過一圈,拿起中間架子上一瓶,神色悠閒開啟木塞,卻閒閒說道:“這片莊園養了只小野貓。”
沈洛怡只盯著他手裡的紅酒,沒仔細聽他的話,隨意應了應。
“那隻小野貓不饞食物,只饞紅酒,每次都會去舔遺落的檢驗品,時間久了,都養出幾分嘴刁,若是碰見了品質不佳的,還要跑到前院喵喵叫幾聲,以示不滿。”
“……那這貓還挺通人性的。”沈洛怡根本沒多想,接過他遞來的紅酒,輕輕搖晃著玻璃杯,深紅寶石色的酒體,攀上杯壁,淺淺留痕。
輕抿紅酒,單寧強勁穩健,香味層次豐富,濃郁飽滿。她是對葡萄酒有些瞭解的,這酒已經算是上層品質。
“用這種紅酒養出來的小貓有點脾氣也是應該的。”她聲線綿軟,帶著幾分柔旖,在靜謐之中添上幾分繾綣。
程硯深溫溫而起,凝著她的黑眸染上幾分悅色,食指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點:“確實。”
“小野貓。”
沈洛怡反應了一秒,絲毫不想承認他口中說的“小野貓”是自己。
只不過瞪過去的一眼,像極了沒什麼力氣的小貓伸出的小爪子,更像是撓癢。
提起裙角,她沿著酒架轉了一圈,詢問:“這裡的酒好多都沒有貼牌。”
擺放的紅酒多,但封箱貼上標籤的卻極少。
“因為這個酒莊品牌沒什麼名氣。”
本也是私人酒莊,便無所謂什麼名號之類的。
“可是我覺得口感很不錯。”
大概遠超很多酒莊。
剛剛那一杯紅酒很快被她喝完,沈洛怡指間捏著細長的杯腳,晃晃悠悠,明眸眺來,一點風情搖曳。
程硯深微微頷首,神思悠遠:“這個世界上本就很多不錯的東西。”
“但只有附加上一些品牌價值後,才會有人叫好。”
市場的規律,也是人為的規律。
轉身,裙角翩躚悠然落下,像是被放慢了幾倍速的電影慢動作。
沈洛怡清亮的瞳仁間,似有似無閃過一絲靡色,霧氣籠上:“那你呢?”
歪了歪頭:“那我呢?”
大概都是同樣的,因為身份背景附加而來的顯耀赫名。
她沒想得到那個答案,也不想去深究他的深意,微微踮起腳尖,手掌攀上他的肩膀,長睫落下,沈洛怡在他唇上忽地咬了一口,力道不輕,隱隱見血。
“那你現在已經被貼上我的標籤了。”
說不出原因,大概是現在氣氛太好,酒香迷濛,如同他們第一次那樣。
是朦朧醉意下的放縱。
細長的手指輕輕點在他的薄唇上,指尖若有若無地刮過她咬下的那抹紅印,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