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縫了八針的患者。
撂了電話,車廂裡只剩靜默,一點呼吸都似乎格外清晰。
她的視線太過灼熱,很難讓人忽視,程硯深的目光幽然轉向默默望著他的女人。
“怎麼了?腳踝還疼嗎?”
沈洛怡嗓間微澀,深深吐息,不理會他的問題,只說:“你為什麼會來醫院?”
程硯深的答案很簡單——“因為不想和太太冷戰。”
“你今天一條訊息都沒給我發。”
“也不跟我分享午餐。”
“都不告訴我你來醫院了。”
話音一頓,薄唇撩起一點似有似無的弧度:“可是我很想你。”
“所以,我就來接你了。”
還好,他來了。
幸好,幸好。
程硯深情緒一向穩定,很少波動,可有一瞬確實生出一絲慶幸。
他根本不敢去想,若是他留沈洛怡一個人同齊川在一起會怎樣。
他的語氣幾乎落到底點,低聲徘徊迴盪在她的耳側,沈洛怡思緒空空蕩蕩,逐漸被一點確認的在意填充中。
速率有些慢,她還需要再等等。
等待所有激烈情緒平息。
可程硯深不想等了。
“求問,為老婆擋刀受傷了,但老婆還是和我冷戰怎麼辦?”
眼睫毛被迎面而來的車燈照得顫了一下,沈洛怡雙手捂了捂眼,掩下潮熱。
“你別以為我沒看見。”
貼著座椅靠背的脊骨挺得筆直:“你明明可以躲開的。”
可他偏偏轉了個方向迎了上去。
替她擋下了那一刀。
程硯深總是做的比說的多。
有太多太多,她不知曉的事情,等到她面前時,只剩一步。
因為他已經替她走過了剩下的所有。
手掌放下,眼眶紅透,瑩瑩水色透過幾分無措。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一個人做了這麼多?”
商業上的,私事上的,所有的有關她的。
逼仄車廂內,偶爾閃過的霓虹照亮後排座位上並肩坐著的兩個人的輪廓,還有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
慢悠悠的聲音透過耳膜,低迴磁性:“大概是因為我的大畫家,她只需要知道她的下一幅新畫的靈感,她的畫作展覽,她的出版畫集。”
她喜歡的,在意的,追求的。
清冷的音色,啟唇淡然,卻繾綣。
“如果真的再需要知道一點其他的,我的怡怡會有更多我送她的戒指,她喜歡的高定秀款會送上門由她裁剪,她化妝桌前的花瓶總會有最新鮮的薩曼莎玫瑰。”
“還有——”長指繞著她的指腹,“她的先生會給她最圓滿的婚禮。”
眸仁泛霜,晶瑩清透,淚花閃爍,沈洛怡一眨不眨地凝望著他。
“你只需要往前走,回頭總能看到我。”
是他的承諾。
她胡亂擦過面上的淚痕,清軟聲線盡是泣音:“你知道得太多了。”
面色隱約泛白,程硯深撫過額頭冷汗,依然鎮定自若。
確實——
“我還知道,你真的很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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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那個人是你的話,我願意承受那份不舒服。”◎
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