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見:“那那那……那你還是揹我吧。”
日落時分,高挑頎長的男人繞過擁擠的人群,揹著長相精緻的女人,餘暉照在他們身後,落下交纏在一起的兩道影子。
沈洛怡埋在他頸窩裡,視線所及是他微滾的喉結。
彷彿作惡一般,她故意呼了口氣,眼見著青筋微微繃起,她才滿意地彎起笑。
“你要不要跟我說點什麼?”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的,沈洛怡努力給它添上限定詞:“比如,可以引起我共情的那種。”
這個範圍依然很大,但程硯深知道她想聽什麼,無非還是程易渡那些事情。
沉吟幾許,他低聲說:“我可以和你講有關我的。”
“但涉及到其他人的,只有她同意或者授權,不然我想,我應該沒資格替她去講述。”
沈洛怡驀地一怔,確實是她唐突了,這種事情或者當事人並不願意再去回想。
“好沉重啊。”抿了抿唇,她立刻換了話題,“那問個你可以回答的問題,你廚藝怎麼樣?”
他們太忙了,忙得根本沒有時間去了解彼此的生活習慣。
有阿姨在,那間婚房似乎也只是他們臨時休憩的地方,沒有什麼煙火氣。
“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了?”
沈洛怡對他露出淺笑:“留學生的廚藝,不是都很好的嗎?”
“尤其是你這樣的,風流倜儻,清新俊逸,氣宇軒昂,一定廚藝很好。”
程硯深並不知曉這幾個詞和她說的廚藝好到底有什麼關係。
“還可以。”輕飄飄落下幾個字,“那你的呢?”
“我也還湊合吧。”沈洛怡仔細回憶了下,她在倫敦很多年,“那個時候,我最常吃的就是白人飯還有酸奶碗,反正餓不死自己。”
程硯深放下她,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漫不經心地搖頭:“吃飯去吧,已經有點心疼你了。”
不算太正規的商務晚餐,坐在程硯深對面的合作方社長侃侃而談,程硯深倒是話不多,只是偶爾回應幾句標準的日語,矜貴從容,氣質卓然。
舉止投足間,彷彿是浸染著幾分薄涼的謙謙君子。
是他在商務上的一貫形象。
沈洛怡能聽懂大半,只作微笑點頭,時間久了,瞳光也不由晃神。
坐在她對面的社長夫人,也是同樣的微笑臉,只不過視線只落在她的先生身上,為他貼心地擺放好餐具,時不時遞上方巾,像個完美的花瓶。
沈洛怡略一斂眸,思忖著是否這就是沈江岸讓她一直恪守的淑女名媛禮節。
耳邊忽地想起一道清冽的聲線:“我愛人在這方面倒是有所研究。”
“嗯?”沈洛怡茫然地轉頭。
愛人?
微涼的指節圈著她的手腕,低聲壓在她耳側:“他想買幅油畫,想讓你給點專業意見。”
她剛剛隱隱約約聽了一部分,倒也不是讓她給點專業意見,只是程硯深將話頭遞給了她。
沈洛怡婉然笑起,雖然語言並不完全精通,但還有程硯深幫她糾正幾個單詞,並不妨礙他們之間的交流。
嗓子微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