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玉隨手摘了朵花放進她的平安囊中:「這些花好香。」
兩人正要離開,聽見此話明纓一愣,她立刻抓住環玉,疑惑地問她:「香?」
「對啊,你聞不到嗎?這裡很香啊。」
明纓蹙起眉頭,她聞不到任何香氣。
她停下腳步,回首環顧整個院子。花叢艷麗無比,隨風輕輕搖擺,白色的蝴蝶有的停駐其上,有的翅膀忽閃,繞樹而飛,竟無一隻飛出院子。
「這裡為什麼這麼多花?為什麼這些蝴蝶不會離開這個院子?」
「誰知道呢,」環玉撥弄著她的平安囊,不甚在意地笑答,「每個院子都有自己的秘密。」
燕衡一抬頭,便看見明纓抱著花環愣神,方才她自外面回來後便一言不發地拿了窗邊的花環看了許久,不知道一個環有什麼好看的。
他隨手倒了杯茶推過去,裝作漫不經心地問:「想什麼?」
明纓沒有半點反應,眼神放空半個字都沒聽見。
燕衡的眼睛繞著桌子轉了一圈,最後定睛在上午扔在茶杯裡的那朵花。
「哎!」正想著那個詭異的院子,明纓眼前一閃,一朵花被人信手擲過來,正好插在她的髮髻上。
她胡亂摸著發間的花,抬頭,是燕衡略有不滿的臉:「想什麼?叫你也聽不見。」
「沒什麼……」她一眼瞧見面前滿溢的茶杯,將花環放遠了些,雙手捧起熱茶啜了一口,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
燕衡臉色有些沉,心事都寫在臉上了還沒什麼,為什麼不告訴他?
他垂下眼瞼,心內不快。
明纓摘下頭上的花,捏在手心把玩。拳頭大的花朵嬌艷欲滴,或許因一直插在茶水中,即使已被摘下幾個時辰,依然開得正盛,絲毫不見萎靡之態。
她抖了抖花身,將它湊到他眼前來:「你聞著這花有香氣嗎?」
「沒有。」燕衡望她一眼,直覺這與她方才的走神有關。
「我聞著也沒有,」她嘟囔了一句,抬眼發覺他的不快,討巧似地湊近了他,拿過硯臺來倒了點水開始研磨,「我幫你研墨。」
燕衡有點氣悶,他又不寫什麼,用不著墨,哪裡用她幫忙研。
過了一會,明纓研著研著眼神肉眼可見地發散了,動作越來越慢,下巴也漸漸杵在了手背上。
燕衡不斷地偷眼看她,她無意識的走神自然也收入眼底。今日她幾乎不見身影,與其他人玩樂一日,而他卻不知她去了何處,玩了什麼,只看見她如今心不在焉。
他端起書來:「你今日去了何處?」
明纓眨眨眼,神思歸屬,手上繼續畫著圈研墨:「……府裡有一座廢院,裡面開了許多花,我和幾個姑娘在裡面摘花撲蝴蝶了。」
燕衡並不滿意她的答覆:「下午呢?下午也是嗎?」
「哎呀,小姑娘的事你問那麼多做什麼,」明纓撇撇嘴,告訴他,「環玉的平安囊在廢院裡丟了,我陪她尋了一下午。」
燕衡的臉色緩了緩,剛想繼續問,沒想到她望了望外面的暮色,抻了個懶腰放下硯臺:「好餓啊,我去看看做飯了沒有。」
說完便跑了出去。
暮色漸濃,橙紅的光沉下來,幾隻鳥雀喳喳叫著歸巢。
明纓出了門,轉身便往院子外去,從得知廢院的花有香氣後她便一直神思不屬,方才又知道了燕衡也聞不到香氣,她便幾乎可以肯定廢院裡必有蹊蹺。
本想將事情告訴燕衡,但廢院裡情況不明,如今他身體虛弱,貿然前去恐有危險,不若她先進去探查一番。若告訴了他,他必不會讓她獨自前去。
「紅纓!」剛轉了個角,迎面走來一個抱著一摞書的俊朗少年,少年見了她極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