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明纓湊過來:「林管事可有其他仇家?」
「……」梁修義勉強笑了下,「行商在外哪有不沾事的?林管事這些年為了書閣與不少人結了仇。」
「那群失蹤的僕役呢?找到了嗎?他們的家人還在主城嗎?」
「並未找到,」梁修義明白她的言外之意,眉頭緊鎖,「但他們的家人都還在,對他們的失蹤也並不知情,應該不是仇家□□。」
燕衡手指不經意地在桌上轉著空杯子,神情淡漠:「兇器可找到了?」
梁修義搖首:「兇手行兇後必定清洗過兇器,即使找到斧頭也無法確定就是兇器。」
「找出兇器,或許就能找到兇手,」熱羅沉吟,「書閣內有幾把斧頭?」
「只有兩把,當日我便看過了,斧身乾淨無異味。」
十二遙一拍桌子:「你拿過來我瞧瞧,尋常器具若沾了人命,使一張符便能看出來。」
片刻,管家拎了三把斧子進來,恭敬放到桌上:「這是從張玉生家搜出來的斧頭,這兩把是書閣裡的,道長請過目。」
十二遙當即取血畫了三張符,分別往斧上一貼,張玉生家搜出來的斧頭立刻浮上一縷鮮艷的紅煙。
「色艷而濃,觸之不散,」他激動地指著生了鏽的鐵斧道,「三日之內必定有人用它殺過人。」
梁修義大怒:「來人,把張玉生提上來!」
意識渙散的青年被拖上來,在看見斧子的一瞬立即清醒。
「你這個畜牲!」梁修義怒瞪著他,「林管事於你有再造之恩,你怎麼能如此對他?!」
張玉生滿臉的無所謂,甚至笑了笑:「為什麼你不知道嗎?你為何對我用刑,不就是懷疑我嗎。」
梁修義氣得面色漲紅:「林管事對你的救命之恩還抵不過一件無意之失嗎?」
「救命之恩是真是假你心知肚明,」張玉生哂笑,笑容裡含著無盡的怨恨,「無意之失到底是真無意還是假無意就不知道了。」
梁修義張口結舌,想問他是如何知道的真相,最終也沒問出口。他的面部肌肉極快地抽了一下,又很快冷靜下來,重新坐下:「林管事身邊的僕役都去哪了?」
張玉生閉上眼不看他:「不知道。」
事情到了現在,唯一的疑點便是那群失蹤的僕役。
「林管事身亡,他的僕役盡數失去蹤跡,你身為殺害他的兇手,不可能毫不知情,」 梁修義目光銳利,臉上充滿猜疑, 「 還是說你殺害林管事是有人指使?」
聞言,張玉生睜開眼,渾濁的眸子血絲點點,裡面似乎藏著一些複雜的情緒,讓人難以解讀。他緩慢地開了口:「林管事惡事做盡,罪有應得,誰會指使我?」
「當然無人指使你,」燕衡指尖刮著桌面雕畫,發出咯咯噠噠的聲音,「因為林管事根本不是你殺的。」
第36章 碧波蓮花(五)
◎溫熱◎
梁修義訝然:「燕道長何出此言?」
明纓他們也看著燕衡, 疑惑道:「張玉生已經承認,為何說林管事非他所害?」
「張玉生若要殺林管事,林管事必定反抗, 但那房間裡顯然沒有反抗的痕跡,」燕衡懶洋洋道, 「其次利斧砍人, 活人血液四濺,但房間裡只有小範圍的血跡, 所以林管事一定不是死在書閣後院。而張玉生當日一直在書閣當值, 沒有機會出去殺人,所以林管事是他人所殺。」
「哪裡來的毛頭小子, 」張玉生舔了舔乾裂的嘴唇, 佯裝不屑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林管事就是我殺的。」
「是不是你殺的你心知肚明, 」燕衡輕蔑地瞥著他, 「兇手與你關係匪淺, 且是由你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