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心頭一凜,總感覺這不是什麼好的技能:「反向觸控回憶?」
系統心虛地閃了閃,隱聲裝沒聽見。燕衡此時沒有心思深究,見它不吭聲也就不再問。
很快,熱羅與十二遙陸續醒了,只有明纓還在沉睡。
熱羅脫下身上外套,蓋在她身上,擔憂道:「怎麼還不醒?」
十二遙蹲在一邊,用手要去拽明纓的眼睫毛,臉上是同樣的擔憂:「是啊。」
燕衡打掉他的手,冷靜解釋:「她修為最低,自然醒得最晚。」
「哦哦。」十二遙訕訕地收了手,偷眼瞄他。他總覺得燕衡不太對勁,但具體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他看著角落緊緊挨在一起的一群人,偷偷問:「我們這是被拐了?」
燕衡很少主動搭話,明纓又昏著,接話的任務自然而然落再熱羅身上:「是。」
即使到如今的境地,她也沒什麼表情:「那堂倌所言不假,酒樓果然沒有免費的東西,琴伎也是要收費的。」
只不過琴伎的費用是他們自己罷了。
十二遙這才反應過來:「問題出在琴伎上?」
「不,還有那壺水,」熱羅將自己皺了的衣擺扯平,盤腿坐下,「那壺水下了藥,可封住我們的靈力,琴為音修所彈,可封住我們的神智。」
明纓及時清醒,聽見話連忙問:「封了靈力,那我們豈不是很難出去?」
所有人一時沉默,熱羅低聲寬慰:「總有辦法。」
明纓重新靠回牆上,發現燕衡自始至終一言不發,連眼神都是發散的。
她將手放到他的額上去試溫:「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燕衡的目光慢慢集中到她的臉上:「……沒有。」
她的臉上寫滿不信,手甚至去摸他的衣裳:「那你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他一把握住她亂動的手,眼睛重新盯向鐵門:「沒有,我好得很。」
他的手指動了動,揪住她散下來的頭髮,如常諷笑:「倒是你,像個難民一樣。」
見到他與平日如出一轍的譏諷笑意,十二遙和熱羅登時放下心來,燕衡的異常他們並非感覺不到,只是不知緣由更不知如何安慰。
對付燕衡,果然還是得明纓來。
明纓卻沒有他們那麼樂觀,她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她的眸子充滿探究地望著他:「你也沒好到哪去,衣裳比我還髒。」
燕衡朝下瞥了眼自己灰一塊黑一塊的長衫,渾不在意:「進了這種地方,怎麼可能幹淨?」
明纓解著外衣的系帶:「把外面的脫了不就乾淨了?只是件外衣而已,誰在乎?」
這就話彷佛利箭,一瞬戳了燕衡的痛腳,他的表情扭曲一下:「脫了就不髒了嗎?已經發生了怎麼可能當作從未發生?」
她漫不經心地道:「那怎麼辦?你不脫,你就一直是髒的,再說了,這只是一件外衣而已,乾淨重要還是衣裳重要看你怎麼選擇嘍。」
燕衡沉默下來,繼續一動不動地靠著牆。
明纓脫了外衣,露出裡面乾淨的襦裙,幽暗的地牢陰冷潮濕,剛脫了沒多久她便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她揉揉鼻子,趕忙拾起地上外裳重新穿上。
他覷著她:「不是嫌髒嗎?怎麼又穿上了?」
明纓不自在地嘴硬:「我拿得起放得下,髒而已,哪有我的健康重要。」
十二遙惆悵地看著他們拌嘴,整個牢裡只有他們在說話:「你們是不是太囂張了?我們可是被拐了哎。」
兩人都沒理他,燕衡側過身誰也不再看。
過了一會,明纓忽然反應過來,她跑到燕衡面前蹲下,質問:「你方才說的其實不是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