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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拿藥過來,孫夫人取了兩顆膠囊出來,端了溫水,就要親自“伺候”她吃下。曲懷瑾坐立難安,趕忙奪了那水杯和膠囊:“這個我真的可以自己解決。”
說著將膠囊往嘴裡一扔,猛灌了口溫水,一齊嚥下,又因為咽得急了,嗆了一遭,咳嗽不止。
“這孩子,吃個藥有什麼好急的?”孫夫人在床邊坐下,伸手給她順背,“好些了嗎?”
曲懷瑾咳得眼眶泛淚,又喝了兩口水,才勉強壓下,將水杯擱在床頭櫃上,和人道謝:“好多了,謝謝您。”
“不必客氣,沐小子的物件,我當半個閨女看待,說這些就見外了。”
物件……
曲懷瑾面露尷尬之色,又知道解釋不清,只囁嚅著又說了幾句客氣話。
孫夫人說:“我們先出去,不打擾你休息了,你要是不舒服,就喊我,我在隔壁書房看報,這木製的屋子,隔音不好,我聽得到。”
“您還是去吃飯吧,我自己沒問題的。”
“我吃飽了才出來的,人老了,沾不得葷腥,滿桌都油膩膩的,沒什麼胃口……老孫頭喜熱鬧,估摸著沐小子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你就安心躺著,他那邊完事自然會上來找你的。”
“好。”
細心地給她掖好被角,孫夫人直起身,年輕女人立馬過來攙她。
那邊曲懷瑾的手機又響個不停,女人又忙去沙發那邊給她取包。
曲懷瑾以為是院裡有事,沒敢耽擱,一咕嚕將包裡的東西傾倒出來,小東西亂七八糟落在白色被褥上。
她先接了電話,那頭緊跟著就是一陣惡俗語音,她面色一囧,按了結束通話鍵,略略不自在地朝還未離去的兩人笑笑:“打錯了。”
孫夫人沒搭腔,倒將視線投向她那一堆小東西上,看了會兒,乾脆折返回床邊,小心拿起一個做工精緻的手工荷包:“這是?”
曲懷瑾如實答:“荷包。”又撓撓腦袋,問,“您喜歡?”
孫夫人搖頭,眸光流轉,彎了眉眼:“這刺繡有些眼熟,叫我想起一位故人。”
“我外婆繡的,帶在身邊有些年頭了,老太太平日裡沒事,總喜歡做些小玩意兒。”
“你外婆手挺巧。”拿在手裡細細觀賞一陣,婦人將荷包遞還給她。
曲懷瑾接過,小心擱到包裡:“您剛才說想起位故人?”
孫夫人說:“嗯,週記嫁坊的獨女,是個頂厲害的裁縫師傅,我結婚時候的嫁衣,便是她親手做的,手藝精湛,做工出挑,那個年代挺多姑娘都指著能穿上她做的衣裳出嫁。”
頓頓,又問她:“你說是你外婆做的,不知道你外婆她,叫什麼名字?”
“姓曲。”
孫夫人惋惜:“那便不是她,也不知道她那門手藝傳下來沒有,年底我這外孫女出嫁,那天央著我陪她去試傳統嫁衣,我這才想起那位老姐姐……哎呀,老太太又話多了,相干不相干的都亂說一氣,擾了你休息。”
曲懷瑾搖頭:“沒,觸物傷情,人之常情。”
沒再多說什麼,年輕女人攙著孫夫人出去。
曲懷瑾在醫院忙活一天,又累又困,現在肚子還不舒服,一股腦將東西塞進包裡,小包往床頭櫃上一放,躺下便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仍覺得肚子陣陣抽疼,後面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抱著被子翻來覆去,疼痛感卻絲毫未減,額上竟冒了一層薄汗。
沐念陽接連上來看了四次,她都說沒關係,把人趕出去了。
後來那人說什麼也不肯出去了,坐在床邊守著,又拿了紙巾給她擦汗:“以前也沒這毛病啊。”
藥效上來,稍微緩和一些,她眉眼舒展,長吁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