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聽了這話,隨手撈過櫃子上擺著的布偶朝她扔:“哪他媽那麼多苦水要吐?”
把玩偶往茶几上一扔,曲懷瑾又躺回去:“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在我門口等了那麼久,就是因為倆月沒見我,我承受不起你的掛念……”
宋雅歌把掃出來的垃圾給鏟進垃圾桶,又把垃圾袋紮了口,放到門外,折回浴室,拿了拖把出來,細緻地將裡裡外外、角角落落拖了個遍。
人還是那個人,話裡帶粗,性格大大咧咧,做事迅速麻利。一頭烏黑的長髮,也如往常一樣鬆鬆垮垮紮了個低馬尾,臉蛋也還是那麼白淨可人……
但曲懷瑾就是覺得這朋友憔悴了不少,明明才兩個月不見。
魏子奈那事兒,確實讓她挺受傷吧。她想。
收起玩笑話,曲懷瑾坐起身,神色稍稍嚴肅:“你就這麼跑過來,小其謙怎麼辦?”
提到孩子,那廂正準備進屋打理床鋪的女人腳步一頓,纖細的手指掠過臉側,將散落的髮絲攏到耳後:“我媽那兒,總不能再送回魏家。”
話起了頭,曲懷瑾乾脆招招手,把人叫過來,坐到自己邊上:“怎麼說,這回打算來真的?”
宋雅歌抿著嘴唇沉默一陣,眸色暗下些許,未了嘆了一聲,把腦袋擱到她肩上:“不然還能怎麼樣?這些年給他做牛做馬的,到頭來人心裡還是隻有個林夕和,我現在覺著我那幾年他媽純屬犯賤!”
“那林夕和消失那麼多年,怎麼又突然冒出來?”
印象中,宋雅歌認識魏子奈那會兒,姓林的女人,就已經離開x市了,那個名字,也只是偶爾從宋雅歌那裡聽過,真人她沒見過。
“舊情未了唄,聽說為了魏子奈拒絕了挺多男的,三十了還單著,她們院裡和我們市醫院有個什麼鬼合作,她申請了個名額,現在在我們科室待著。”
說著,又氣不過一般,狠狠啐了一口:“我發覺都是自找的,跟了他那麼七八年,還敵不過人家一句‘好久不見’,嘖,我現在也覺得自個兒挺可笑。”
這話前幾天在電話裡,宋雅歌也說過。她當時還說:自己像個跳樑小醜一樣,畫個花臉,用盡力氣,窮盡所學,就為博得那人一笑……
唸書的時候,曲懷瑾其實挺佩服宋雅歌,喜歡上了,就不管不顧去追。只不過這不管不顧的下場,不見得有多好就是了。
略同情地望了好友一眼,安撫性地拍拍那人的後背,曲懷瑾還是選擇勸勸:“可能人魏子奈不這麼想呢,是你自己太敏感了也說不定,也許你們該談一談。”
“就是談過了,我才決定搬出來。”垂下眼瞼,掩去眼裡的複雜情緒,宋雅歌又說,“那時候他沉默了,在我問他是不是還記掛著那女人的時候,他選擇沉默……曲曲,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我也累了,既然他是這麼個態度,我想,我也沒必要再死纏爛打下去。”
沉默……
魏子奈可真夠狠的!
攬過情緒明顯低落下來的人,曲懷瑾低著聲音安慰了幾句。
又聽她說:“其實到最後都會離的,林夕和私底下都見過魏子奈他爸媽了,老兩口好像挺喜歡她的,有次那女人和老太太出去逛街,還被我撞見了,那有說有笑的……我還真像他們家養的一條狗,人面上給點兒好處,我就搖著尾巴顛顛為人跑前跑後,卻不想人心底裡根本不把我當回事,歸根結底,還是一條看門狗。”
“瞎說什麼!”曲懷瑾皺眉,怪她過分看低自己。
宋雅歌卻笑:“還真不是我想多了,要不是怕我把其謙帶走,你以為那倆老的有什麼閒心阻止我和魏子奈離?街坊鄰居都知道我倆鬧著呢,那天過去給寶寶收拾東西,在公園還遇著了,老太太直接和她那幾個朋友說巴不得我趕緊滾,好讓林夕和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