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霍邱山發懵的表情,雷厲風行扔下一句:“車借我開下。”
說罷便腳步飛快地奪門而出。
剛洗完兩盤水果的朱青紜聽見動靜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問道:“他幹嘛去?”
“不知道,蓋別墅吧。”霍邱山思索道。
朱青紜:“……”
陸時川自遲馳下船後,便著手安排陳亞煜去再細查當年遲家落寞的具體細節,當年遲若昭現金流跟不上,外加負債過重一夜之間宣告破產,背後的原因細究起來不會那麼簡單,相傳遲若昭當年自己在著手炒期貨,將手頭上能動的錢大部分投進去期貨市場,後來血本無歸,這件事甚至是裴晝給他的“謠傳資訊”。
蔡邦平現在在圈子裡,人人都管他叫一句蔡少,說白了,蔡邦平和遲馳的個人恩怨也只能算是小打小鬧,這人再怎麼惡劣也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動輒要死要活。按照蔡邦平的性子,隨時隨地能揀出來侮辱兩遍才是最好的,否則也不會像貓捉老鼠一樣把遲馳捏在手掌心裡為難上五年。
陸時川經這一次,算是徹頭徹尾感受到白手起家和家族企業之間的差別。哪怕陸時川現在賺得彭滿缽滿,在整個娛樂圈裡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但是權威和話語權還是欠缺,沒有裴晝,他很難在這個圈子裡上下打點,有些事情的打探,比裴晝難上數倍。
下船之後,陸時川和裴晝操手融媒數字產業園的事,張文山縱然是千般百般不情願,卻還是被裴晝笑吟吟地跟著下了船,說是私下聊著私密事,實際上是裴晝懶得虛與委蛇,打算直接搶。張文山被裴晝逼到滿頭冷汗,最後也只是留下一句小裴總放心。
裴晝母親手頭上拿著江市這些年來最大的網路傳媒公司,這個專案的競標本該有她一份,只不過裴晝母親這兩年已經在著手把公司交給裴晝管理,而裴晝又在越川是大股東,裴晝在兩方都處於絕對雙贏的情況,知道陸時川無論如何都會參與競標,索性只讓越川參與,將成本壓到最低。越川和裴晝母親的傳媒公司的規模基本已經壟斷這片區域,當裴晝開口相逼,就說明張文山勢必要在這裡做出選擇。
更何況裴晝狠話已經放出去,如果張文山敢把專案給蔡邦平,他明天就能讓質龍資訊死在這個專案上。
經過長達幾個小時的客套再到威逼利誘,陸時川的眼皮都連著酸澀無比,兩個人如同瘟神般在張文山的地界裡待上這麼幾個小時,過年該有的喜氣都統統變成了煞氣。得到想要的答案後,裴晝臉上露出如孩童得到玩具般的輕鬆笑容,笑臉吟吟地和陸時川道別順道還祝他過個好年。
陳亞煜開車送陸時川回家,臉上的青青紫紫還依稀可見,在陳亞煜連續瞟陸時川第三次的時候,陸時川終於忍不住冷冷開口道:“你還想被打?”
“新年快樂。”陳亞煜聲音有些發啞,高大的身體緊繃著。陸時川坐在後座上閉了閉眼,沒回話。
等車開到陸時川家,陳亞煜下車替陸時川開了車門,又幫忙將行李都挨個提了進去。空蕩蕩的別墅裡充斥著冷清的味道,陸時川瞧著時間,隨手拆了袋速凍餃子扔在鍋裡煮,又挑了個順眼的盤子盛起來,算是自己吃的年夜飯。
陳亞煜像個木頭一樣站在門口杵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陸時川手裡的餃子,這裡私底下只有他們兩個人,陳亞煜也不像工作中那麼沉默寡言,身上帶著幾分莫名的鬆弛,他猶豫道:“你要不跟我一塊回家過年去。”
“滾。”陸時川頭也沒抬,冷巴巴的拒絕。
“十三……”
陸時川猛地抬頭:“你再這樣叫我,你來年就不用來上班了。”
陳亞煜噤聲,隱約又覺得自己的臉頰在隱隱作痛,想要齜牙咧嘴一下,卻察覺到自己身上穿著板正的西裝,還是忍著沒有動作。陳亞煜和陸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