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回過頭時就見餘夏盤坐在地上,手裡抱著個皮卡丘布偶,目光渙散地望著窗外。
一有煙花綻放升空,她的臉上就印著煙花綻放時的光,她勾著唇,神色怔然。
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也不說話,就這樣陪著她靜靜地坐著。
“尤東尋。”
“嗯。”她又這樣喊他,這樣滿是信賴地叫他的名字。
氛圍出奇地好,好到特別適合撩人。
尤東尋垂了會兒眼,復又抬頭望著她,眸子裡回漾著淡淡的光,暗沉如海,海口處又匯入涓涓細流,霎時間溫柔似水。
他還是予以餘夏一定的期待,期待她說出什麼好聽的話來讓他心花怒放。
“我做錯的題目多不多?”
期待破滅,他看著她突然亮晶晶的眼睛,索性走相愛相殺的路了,“多,特別多。”
他有些頭疼,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一個笨蛋。
餘夏點點頭,眼睛裡的光蒙上了一層暗紗,好半晌,又振奮起來:“唔,說明我的進步空間還有很大。”
“………”尤東尋挑了挑眉,安靜地聽著她的言論。
她似乎很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然後開始奇思妙想。
客廳裡就忽然陷入了沉默。
除了外面煙花燃放的聲音,就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這般安靜,更讓尤東尋添了幾分不自然。
孤男寡女的……
他立馬正襟危坐,右手握成拳頭抵在嘴角邊掩飾性地咳嗽了兩聲,目光時不時地往小姑娘身上飄去,最後假裝看向窗外的風景。
他直視前方,看了很久。
直到他手裡塞進一個紅包。
尤東尋挑起眉梢,低下頭看她。
她笑盈盈的,“新年快樂啊。”
恍惚間,他忽然意識到,餘阿呆同學的笑容越來越多了,特別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想到這兒,他淡漠的臉上也掛起淺笑。
“新年快樂。”
接著,雲淡風輕地加上一句:“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抬手撫了撫她的小碎髮,勾著其中一根繞著手指捲了卷,也不指望她聽得懂自己的承諾。
她果然沒聽懂,“我給你包了個大紅包。”
“嗯。”尤東尋低笑,“回頭我也給你包個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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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夏撐不到半夜十二點,她打著哈欠抱著娃娃昏昏欲睡。
約好的看電影熬通宵她要先失約了,“我昨天挑燈夜讀。”她給自己找理由。
困極了的餘夏比平時還要乖上三分,懵懵懂懂的,眼裡還佈滿霧氣。
尤東尋斜斜地抬眼,也沒再將注意力放在顯示屏上,他笑了笑,拿胳膊肘捅了捅她的胳膊:“去房間睡。”
餘夏歪頭看他,“噢。”
話是應了,可是沒有行動。
她困了比喝醉了還要精神恍惚,頓了頓,突然就嚶嚶嚶了起來,“尤東尋啊。”
“嗯。”他猜測,這個時候的小呆子異常好騙。
“如果以後事實證明我當不了學霸,我就把這個夢想交到我孩子身上。”她滿臉鄭重,一副在跟你講大事情的模樣,“雖然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但做人要有愚公移山的精神嘛。”
“我給你講講愚公移山的故事哦,愚公他老人家說了……”
“汝心之固,固不可徹,曾不若孀妻弱子。雖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孫;子子孫孫無窮匱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
尤東尋低笑,笑聲顫著胸腔發出。
他任由她牛頭不對馬嘴地講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