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商量著去拿吃飯吃什麼以及誰來請客,一直定不下來,就好像這是個世紀難題一樣。
忽然,陸傑拔高了聲音:“小夏姐怎麼這麼慢,掉進廁所裡了嗎?”
“你很著急?”再熟悉不過的嗓音低低地傳出,透著一股冷清淡漠,“著急的話你可以先出去,右拐有家沙縣小吃。”
“我記得沙縣往左拐的。”徐燚補刀。
陸傑咬著後槽牙:“東哥你這樣會失去你最得力的替補的。”
“………噢。”他無所謂。
餘夏揚了揚眉,推門而入,身後還跟著意難平的鄭安琪。
鄭安琪現在滿腦子就想著告狀!
室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有幾人倏地將目光掃向門口。
然後又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各忙各的。
尤東尋懶洋洋地癱坐在沙發上,耷拉著眼皮,他是最後一個抬眼看向餘夏的,結果晚了一步,人還沒見著,就見小怪獸被她閨蜜的身軀給擋住了。
其實餘夏比較高,擋也不能完全擋住。
他捲起舌頭頂了頂上顎,繃著張俊臉跟小孩子發脾氣似地不太高興,須臾,又在牙床附近掃了一圈,“………嘖。”
鄭安琪不懂得看臉色,拉住想往外蹦的餘夏,大家都是老同學了,說話最講究直來直往的痛快勁兒,她也不顧其他人探究的眼神,上來就是一記直球:“尤東尋,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說道說道,你女朋友,真的是太氣人了。”
看熱鬧的人不動聲色地豎起耳朵。
被點名的女當事人一臉懵逼。
至於尤東尋,他站起身來,瞥了鄭安琪一眼,挑了挑眉示意她繼續說,“噢?”
於是,傻乎乎的鄭安琪就真的順著杆子往上爬了,手舞足蹈並且添油加醋地述說了餘夏的惡行,末了,還痛心疾首地搖了搖頭,“尤東尋,老同學一場,我這也是給你謀福利啊。”阿呆這個榆木腦袋,都說了男生是視覺系動物了要給他們新鮮感她還不信,好氣噢。
吃瓜群眾們聽了之後使勁憋笑。
仔細想了想,猛然驚醒,拍拍腦門兒又覺得事情的走向要開始往別的方向偏離了。
張燁眯起眼,“啊,我們先去景原酒店訂包廂吧,提前點些自己愛吃的。”
“這主意不錯。”其他人面無表情地跟著點頭,拖著還在狀況外的陸傑,三三兩兩勾肩搭背地走出了休息室。
門闔上,還能聽見他們的大嗓門。
尤東尋也似乎被她的話帶地發笑,漠然的臉上隱隱約約有了笑意,他不急不緩地噢了一聲,聲音清潤,“我不需要。”
“???????”
他塌著肩膀,慢悠悠地踱步走過去,桃花眼微閃,薄唇微張,緩緩地將一把利刃捅進別人的心窩,“她要是喜歡,聖羅蘭對吧,每一種色系我都可以買一箱。”說完後,頓了頓,眉梢一動,繼續道:“給她扔著玩兒。”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
鄭安琪覺得老扎心了,倒地不起。
滿腦子裡就只盤旋著:這特麼的還有這種操作,欺負勞資是一個光有理論沒有實踐的單身狗?嘲諷勞資只有省吃儉用才能夠買得起化妝品?
本來還想大發慈悲地告訴你還有一個更深層次的福利的,現在看來,就讓那性感的馬甲線爛在自己肚子裡好了!
嘖,鄭安琪面無表情,垂著眼睫齜著一口白牙只想懟天懟地懟情侶。
於是,這場蹭飯,明明吃的是貴上天的大餐,她卻味同嚼蠟。
餐桌上,一群意氣風發的少年在為一塊東坡肉大打出手。
而坐在自己右手側的一男一女,仿若置身事外般,相當地鎮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