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得有交好的朋友,還都挺對他胃口。這幾日都憋在煉丹房裡,也沒個人能陪他說說話,遇著溫和懂禮的沈鶴自然也就忍不住想要多聊幾句。
其實還有個原因,便是他不願留太多與墨簡的獨處時間。
出門時不覺著如何,等著出來後走在路上他才漸漸覺著有些不自在。
墨簡的那張臉於他本身就具有迷惑性,偏生對方還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這一路上二人都甚少交流。
長時間的沉默只會加劇放大人內心的渴望與想法,齊景雲便是這樣。這一路雖然墨簡什麼都沒說,但感受著對方的氣息,齊景雲便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就像以往與沈沅卿在一起時的那樣。
他覺得墨簡與沈沅卿的界線變得越來越模糊了。
他有些怕,怕自己會情不自禁的陷進自己編織的情緒中去,也怕自己認錯,將沈沅卿漸漸淡忘掉。
所以他時刻提醒自己不要被墨簡的表象所迷惑,這只不過是另一個世界的任務物件,與沈沅卿長得相似說不定也是設定來迷惑自己的。
但在看到墨簡突然變低的氣壓時,他彷彿又看到了因為自己多看了某個俊俏的小太監而吃味的沈沅卿。
齊景雲被自己這樣的想法所駭到,下意識的便遠離了墨簡一些。
或許離得遠了,心就不會那麼容易的被蠱惑了。
正這樣想著,他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了墨簡低沉的嗓音:“你那天叫的阿沅,我查到了。”
墨簡突兀的一句話, 卻是在齊景雲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查到阿沅了是什麼意思?
是說阿沅真的存在於這個世界
還是說他想起了什麼?
隨著越來越頻繁的接觸,他總覺得墨簡與沈沅卿的許多特質習慣重合的越來越多,讓他也越發被迷惑的厲害。
但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
齊景雲又是緊張又是惶恐的扭頭, 但更不能忽略的是心裡的期冀。他張了張嘴, 頭一回如此小心翼翼,“你什麼意思?”
墨簡看著他,“你那天其實是將我當作了沈鶴?”
齊景雲愣了一下, “?”這和沈鶴有什麼關係?
墨簡:“我已經知道了。沈鶴的乳名叫圓子。”
齊景雲:“”
齊景雲:“”
齊景雲只覺得一腔熱情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涼水, 心頭瞬間寒涼一片。他氣惱的瞪了墨簡一眼,氣急敗壞的道,“簡直有病!”
說罷, 頭也不回的跑了。
墨簡在身後看著他疾步遠去的背影,一雙眸子危險的眯起,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瞬間佈滿了陰雲。
但也只是一瞬,他又瞬間收斂起情緒, 默不作聲的邁步跟了上去。
齊景雲這之後都沒再搭理過墨簡,自己窩在院子裡潛心修煉。
墨簡也沒來找過他, 大約是又被他氣著了。
不過見系統沒提示他幸福值有波動的跡象,齊景雲便也沒放在心上。
他知道自己這樣的情緒是有些在拿墨簡撒氣的意味, 說到底只是自己心頭的臆想罷了,墨簡又何其無辜呢。
但他就是有些意難平,尤其墨簡還長著那樣一副像極了沈沅卿的眉眼, 他實在不願在這時候給自己添堵。
這一躲便到了約好外出歷練的這天。
頭天阿靈便囑咐過他,等到翌日一早阿靈又過來喊他, 等著收整完畢出去, 正好遇見墨簡從院子裡出來。
齊景雲見墨簡看過來,嘴上不鹹不淡的打了個招呼。墨簡朝他點了點頭, 而後二人一路往府外走去。
到了和人約好的地方,沈家和何家的人已經等在那了。何家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