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把徒弟都交給了林淵,但從來不會告訴林淵哪些人擅長什麼,是否優秀, 也不會說是否有劣跡。
他的這點小心思林淵也不在意,人有沒有真才實學,從來都是實踐出真知,光憑一張嘴,就是宋石昭說了,林淵也不會立刻相信。
只有楊少偉,是唯一一個被宋石昭帶在身邊的弟子。
依照宋石昭那副臭德行來看,楊少偉必然有其出色之處。
“就讓他去試試吧。”林淵用手託著下巴,對陳柏松說,“這麼久了也沒任命新的官員,下頭的人也急。”
他們信奉南菩薩的同時,也不會拋下對自身利益的追求。
陳柏松現在的思維模式還是跟林淵相距甚遠,只是他學會了假裝明白,林淵問他他也回答的頭頭是道,等過段時間再問,他就什麼也想不起來。
這也能算作一種才能了。
林淵甚至覺得陳柏松是故意的。
在他身邊的人,有宋石昭那樣的老狐狸。
大多都是聰明人。
忠直簡單的人反而難得。
“看看他有什麼本事。”林淵笑道。
低矮的平房,連個院子也沒有,屋頂的瓦壞得差不多了,竟沒有請撿瓦人,無數歲月的風吹日曬,讓這房子看上去簡陋粗糙,雖能擋風,卻難遮雨,叫人難以想象曾經天完握有實權的官員願意心甘情願地從精緻的大宅搬到這樣的住處。
楊少偉站在這平房面前的時候,心裡也有些感嘆,那孫雲舟確實懂得取捨,又當機立斷,這樣的人一旦堅持什麼,旁人很難勸和。
但他楊少偉是旁人嗎?
楊少偉嘴角勾起笑容,敲開了孫家的門。
開門的是一個老僕,他一頭花白頭髮,稍顯凌亂,在通稟過後才帶著楊少偉去見孫雲舟。
這屋子雖小,倒還算五臟俱全,楊少偉被領去了書房。
他想用最少的時間讓孫雲舟臣服於南菩薩,用手段太麻煩,時間太長,還不如直接和孫雲舟當面對談。
若是孫雲舟執迷不悟,他再用手段也不遲。
孫雲舟沒見過楊少偉,也不知道楊少偉是誰。
但他知道楊少偉是南王的人,楊少偉介紹自己的時候也沒有隱瞞這一點。
“楊公子。”孫雲舟原本坐在書案前,案上還擺著筆墨紙硯,他寫得一手好字,有一張嚴肅又認真的面孔,留著一把山羊鬍,他看著楊少偉,臉上沒什麼表情,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會被找到,他沉聲說,“待孫某把這幅字寫完便同你走。”
楊少偉與其溫和,彬彬有禮:“孫大人想往哪裡去?”
孫雲舟看著他:“孫某竟還能自己挑麼?”
這挑釁的話楊少偉表現的就像什麼都沒聽見,他笑道:“不如由我做東,請孫大人去茶樓品茗?聽說新到的碧螺春不錯,孫大人可否賞臉。”
孫雲舟直視著楊少偉,沒有絲毫讓步:“那就不必了,我與楊公子非是一路人,不必同行。”
“怎生不是一路人?”楊少偉,“難不成孫大人只想固守漢陽,侍奉那徐壽輝,當一個有名無實的皇帝?”
孫雲舟看了他一眼:“楊公子是在激我?”
“楊公子,若是激將法便算了吧,我孫某人無愧天地。”
楊少偉臉上的表情鄭重了起來,他朝孫雲舟作揖:“是我輕看了孫大人。”
孫雲舟不為所動。
楊少偉又說:“孫大人,徐壽輝何德何能得您這種的忠正之臣?他既無遠見,也無識人之能,無御人之術,若有朝一日,他坐御天下,孫大人以為,他又能比那元朝皇帝好上多少?”
這個道理孫雲舟不是不懂,但懂和做,從來都是兩碼事。
孫雲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