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了這扇門。”
“哈刺章,與虎謀皮,你可想好了?”
哈刺章眼神堅定:“爹爹,兒想好了!”
脫脫看著自己的兒子,從稚童長到如今,他大了,心思也多了,也有了建功立業的想法,他這個當爹的只能在下頭託著他。
能不能保住,就要看命了。
脫脫說:“我去見見那位南菩薩。”
——
“丞相。”林淵坐在上首,他久居上位,自己沒察覺,但身邊的人都發現他變了,氣勢不同了,他不必關注自己的儀表,也不必在意自己的坦途,他是唯一的掌權人,他就是規矩。
脫脫坐在林淵手邊,下人輕手輕腳的上茶。
“不曾想南菩薩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手段。”脫脫目光如炬,單看氣勢,半點不落下風。
林淵含笑:“是淵待客不周,怠慢丞相了。”
脫脫冷笑一聲:“南菩薩好心機,好手段,若我不從,倒是我不知輕重,不識好歹了。”
林淵:“丞相久居高堂,可知天下大勢早不在朝廷那邊了。”
脫脫:“我們是外族,不是漢人,否則……”
林淵冷笑:“丞相說笑了,當年成吉思汗打下江山,那時候天下何其穩固?怎麼到了如今,把祖宗打下的大好基業葬送了,就成了身為外族的過錯了?”
“丞相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這些年朝廷是如何治國的。”
“治國不是養豬狗,給口吃的就行。”
“再說了,就是養豬狗,也總不能吃的都不給一口?”
林淵嘲諷道:“若朝廷都是您這樣的官員,敗得倒也不算冤枉。”
脫脫一愣,他以為林淵會擺好禮賢下士的款,怎麼卻突然刻薄起來,他盯著林淵,好像林淵臉上開了朵花。
“您去治理黃河,讓紙鈔成為廢紙。”林淵又說,“因您這一手,元朝元氣大傷。”
脫脫大怒:“怎麼?!百姓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
林淵看他:“您竟懂這個道理?”
脫脫的手握成拳。
林淵笑道:“丞相,你若只是個將軍或只是個丞相,又或只是個水利官員,也不至於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手握重權,若是不能像你伯父伯顏一樣獨秉朝政,那就是個靶子。”
“哈麻上位,可是你一手拉上去的,你以為是哈麻害你,可曾想過若沒有皇帝的示意,哈麻敢害你?”
林淵:“何必自欺欺人呢?哈麻是佞臣,他靠揣摩皇帝的心意上位,皇帝忌憚你,才是你落得如此下場的真正原因。”
“想來若你真的死了,皇帝又會發作哈麻,為你平冤了。”
脫脫氣得發抖:“你……你無恥小人,陛下只是被奸人矇蔽!”
林淵:“哦?那你和伯顏又有何區別?伯顏可是你弄倒的,你在朝堂內的地位,你的聲威,皇帝不忌憚你才是件怪事!”
“皇帝缺你一個嗎?”
“帶兵打仗的除了你,還有察汗,沒有察汗,還有別的人。”
“管水利的,沒有你,還有別的大臣。”
“更別說管政事的了。”
“脫脫,你自視甚高,可曾想過你並非無可替代?”林淵問他。
脫脫腦內一片空白。
是啊,他自以為皇帝離了他不行,但事實並非如此。
皇帝要用他,他就有用,皇帝不用他,有的是人湊到皇帝跟前去。
沒了他們一家,皇帝還有別的人可用。
就在此時,林淵卻忽然走下臺階,他站在脫脫面前,雙眼平視,抬手做禮。
脫脫沒動。
林淵站直後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