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探頭親了親他的額角:“放心吧,我後宮裡只有你,你是唯一。”
陳柏松沒想到林淵會這麼說,他緊皺著眉,想起這些日子朝堂上都在談論該選秀了的事,每每聽見,他都覺得自己像是被人在胸膛上捅了一刀。
不……那感覺大約比捅一刀還要痛些。
在戰場上受再多的傷,傷口再深,他也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是啊,皇帝怎麼能沒有後宮呢?沒有後宮,沒有子嗣,皇位最後要由誰來繼承?
陳柏松從林淵登基以後就一直等著林淵成親的那一天。
跟林淵在一起以後,依舊在等。
但他不知道林淵如果真有了後宮他會怎麼辦。
會假裝不知道?但那時候林淵要去臨幸後宮,屬於他們的夜晚會越來越少。
而且他不覺得他會比那些千嬌百媚的小姑娘更能吸引林淵的目光。
還是他自請離京,去某個邊關駐紮,或許隔個年他會進京看一看林淵。
只是那時候林淵坐在龍椅上,他站在百官中。
等林淵有了兒子,說不定他還要送禮進京。
他幾乎是絕望的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但林淵現在說,只有他?
陳柏松不敢相信,他轉頭看著林淵,目光灼灼,裡面似乎又一簇熊熊燃燒的火焰,他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在問:“皇位怎麼辦?”
林淵笑著說:“我有妹妹。”
“就算沒有,我也會想到其他辦法,宋朝也有非皇帝親生的宗室子繼承皇位。”林淵看出了陳柏松的惶然,輕聲安慰,“你要對我有信心。”
陳柏松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他一激動,又翻身上去。
睡前再運動一次吧,林淵心想。
結果到了要起床的時候,林淵才知道“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是怎樣一句至理名言。
他很充實,但確實很累,尤其是腰。
就跟騎馬一樣,騎上去以後腰要動,陳柏松時間又長,他當然累。
二兩聽見林淵的呼喚聲之後才走進去。
對散落的衣物和地上的床單被褥視而不見。
對還在龍床上睡得正香的陳柏松也視而不見。
林淵輕手輕腳地起來,沒有吵醒陳柏松,反正武將本身就不必日日上朝,報病是常事。
畢竟武將是不能參與朝政決策的,最多就是去打打嘴炮。
二兩給林淵穿好龍袍,戴好冠冕,才跟在林淵身後離開寢宮。
寢宮裡的太監們目不斜視,他們都被二兩管教的很規矩。
二兩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點亮了這個技能,把能靠近林淵的太監都握在手心裡,林淵身邊的一線訊息都漏不出去。
林淵甚至都覺得二兩適合去當特務頭子,以前倒黴看出來他還有這個天賦。
上朝的時候,官員都已經到了,林淵坐在龍椅上讓人給他們人手送了一本字典。
字典名稱就叫“明德字典”,以年號為名倒也算貼切。
百官都知道這本字典修撰的時間很長,也知道林淵推行“新字”“簡化字”的念頭有多明確,道了今天,已經沒人會跟林淵對著幹了。
“陛下高瞻遠矚,實為百姓之福!”
誰都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的會是鄭清風。
鄭清風最近真是春風得意,他的都察院已經逐漸搭好了架子,有了李林清以後如虎添翼,倒是很快招羅了一幫學子,不少都是同進士出身,也都是鋒芒畢露的年紀,一個個嫉惡如仇。
班子搭起來了,接下來會怎麼發展,滿朝官員的眼睛都盯著他們。
但不得不承認,鄭清風近來忙得很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