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杯冷茶來。
“你說句話。”林淵催促道。
陳柏鬆緊抿著唇。
林淵覺得自己像是在逼良為娼,嘆氣道:“就怕你喉嚨傷了,以後說話麻煩。”
陳柏松:“不妨事。”
林淵聽他嗓音沙啞,就知道肯定燙傷了。
但喉嚨裡又不能擦燙傷藥。
林淵嘆氣。
“說起燙傷藥,我準備藥商圈田,大規模試種。”林淵吃了口油條,“要是能成功,以後各地都要有藥田,就是不太好炮製。”
“要是能找到這方面的人才就好了。”
中藥最大的問題就是難以炮製,只有炮製後,中藥才能長時間儲存。
可炮製是門手藝,就連藥鋪也不能打包票說自家炮製的中藥能儲存多少時間。
一不小心受潮發黴,藥就毀了。
林淵倒是想讓人研發出西藥,但他自己不懂,形容不了。
看來只能以後再想辦法了。
不過有一樣倒是能做到。
就是非處方藥,尤其是感冒這類大眾的病,成人和小孩的藥量區分開,確診後不用抓藥直接買成藥。
林淵告知了醫署以後叫大夫們自己去研究。
他有一堆朝前的觀念,無奈難以實施。
林淵看了眼陳柏松,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陳柏松什麼時候才能跟他自在相處。
157
“村頭有人在敲鑼哩!”村婦激動地去推自家漢子, “你快去,快去聽聽。”
漢子無奈:“你現在也有鞋穿, 家裡不止一雙鞋了, 咱一起去。”
村婦摸摸後腦勺:“嘿, 我把這個忘了。”
如今早不是當初一家只有一件見人的衣裳和一雙鞋的時候了。
村正看人來得差不多了, 才大著嗓門吼:“上面來人啦!說要修路, 修橋!還要修水車!”
下面的人臉色瞬間就變了, 這是服役啊,沒錢拿, 還不一定管飽, 死了都沒地方哭。
這時候村正又說:“上頭說了, 一天管三頓飯!都是乾的!管飽!還有月錢拿!越辛苦的月錢越多!”
“修路的看修哪一截!”
村正說的嘴都幹了,還是自家婆娘給他端了碗水讓他潤潤嗓子, 他才能繼續說下去:“最少的一個月都有五十個大錢!”
下頭的人這才嘰嘰喳喳地說起來。
“修路苦是苦了些, 但有錢拿,比種地得的多, 又不是農忙, 家裡的活婆娘就能照顧好。”
“就是,要我我就不去掙五十個大錢的,我至少得掙一百個大錢往上的, 說不定幹完活回來,能把屋子給重修咯。”
一堆人腦袋湊在一起商量。
村正又說了:“也不是人人都能去,要四肢健全,十五歲以上四十歲以下的, 誰先報名我先把誰報上去,你們回去跟自家人商量商量。”
“都散了吧,要去的天黑前來找我,報名時間就三天,三天過了就沒戲了。”
下頭有人喊:“村正,你家去不去?”
村正灌完一碗水:“去,我三個兒子,三個都去!掙了錢把屋子修修,再娶兒媳婦回來!”
“村正家的都去,那我也去!”
“我也去!”
“村正!女娃要不要?”
問話的是個孤女,也沒田地,在村裡靠編些藤筐掙錢,有時候還去鎮上的洗衣房做工,要是村裡哪家農忙的時候要人幫忙她也去,只要給些粟米或是豆子之類的就行,生活得很是窘迫。
她住著一個茅草屋,前些日子還收養了個孤兒,孤兒不過四五歲的年紀,爹孃在逃難的時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