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如今是天子文會,容不得你放肆!”
“我等為報效國家而來,你為自身名利,我若是你,此時就會羞得無地自容。”
周容:“習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鄙人為何羞愧?諸位不是為做官而來?”
眾人一愣。
周榮又說:“陛下能得天下,足證陛下心胸寬廣,能容天下人,便能容鄙人此等狂妄之人。”
林淵朝身邊的宋石昭說:“此人有趣。”
宋石昭笑道:“譁眾取寵,但求君王一顧罷了,另闢蹊徑,恐名不副實。”
林淵點頭:“先生所言有理。”
“叫上前來。”林淵吩咐道。
內侍領周容上前。
林淵笑問他:“周公子,可有見教?”
周容先行禮,等林淵免禮之後才說:“見教不敢,但草民前來,可解陛下之憂。”
林淵又問:“朕有何憂?”
周容:“陛下免除百姓五年賦稅,以定天下,使百姓休養生息,草民感念陛下憐民之情,故此,也願分陛下之憂。”
“世家盤踞,勢大根深,陛下召集世家子弟,便是以虛爵誘之。”
“但京城世家可用此法,他地世家如何?”
林淵正色:“周公子請講。”
周容:“草民願為陛下奔走,周家舉家之力為陛下分憂!”
林淵:“公子有何求?”
周容雙眼精光閃爍:“陛下覺得,草民可堪太常一職?”
宋石昭:“放肆!”
林淵擺手:“先生不必動怒。”
“周公子有鴻鵠之志,朕必應之,公子若成,莫說太常,便授光祿大夫又有何不可?”
“若不成,公子就有欺君之罪,項上人頭難保。”
周容當即跪下:“草民若不成,自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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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林淵登基起, 宋府便門庭若市,宋石昭為了安置門客, 又再買了兩邊的屋舍。
無數學子想拜入他門下, 好藉此跳板扶搖直上。
宋石昭又見過一批學子, 這才能退回室內。
鄭清風早已在此等待了。
“先生。”鄭清風拱手。
宋石昭回禮道:“鄭大人。”
棋盤早已擺上, 鄭清風笑道:“先生與下官來一局?”
宋石昭坐到鄭清風對面:“鄭大人請。”
棋盤上對戰正酣, 鄭清風忽然問道:“陛下拿世家下手, 是立威。”
宋石昭落子,面上帶笑:“天子登基, 此刻正是定基調之時, 世家盤亙, 世家強,則帝王弱, 帝王強, 則世家弱。”
“世家子弟與寒門不同,自幼向學, 陛下即便打壓, 也不會全然棄之不用。”鄭清風搖頭,“陛下此舉,可會寒了天下世家子弟之心, 先生為何不勸?”
宋石昭:“如何勸?勸陛下,這天下沒有世家,便無人能治?勸陛下,當今之天下, 仍非陛下之天下?放任世家做大,子弟上任為官,營黨結私,皇令即便出了京城,也要看世家的臉色?”
鄭清風一愣,他自己就是世家子弟,他瞠目道:“先生何以如此狹隘?”
“狹隘?”宋石昭笑道,“我且問你,皇帝是何人?”
鄭清風:“統帥天下之人。”
宋石昭:“錯,是手握天下權柄之人。”
鄭清風面露懼色:“先生的意思是……陛下想要……陛下要……”
宋石昭點頭:“世家如狼,狼成群結隊,他們各自盤踞一城,如元時一般,天子下派官員只得與其交好,皇帝之令也可視而不見,長此以往,天下是誰人之天下?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