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著前方的路:「一個重感情的人總好過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你對朋友都這樣,對父母當然只會更好。」
「對一個成為植物人的朋友都不離不棄……」
霍衍忽然冷聲說:「夠了,陳叔,好好開車吧。」
他知道陳叔是什麼意思,陳叔希望他利用簡堯這件事去博取周晟的信任。
一個重感情的人,今天願意為了朋友付出,明天當然也會願意為了父母付出。
但他不會那麼做。
他可以利用所有人,卻唯獨不會利用簡堯。
那些人也不配合簡堯相提並論。
療養院開在城市另一邊的郊區。
霍衍過去的時候需要從南到北橫跨整個城市。
以至於他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陳叔沒有陪著他一起上去,霍衍輕車熟路的走進大廳,乘坐電梯,來到簡堯所在的病房。
他給簡堯請了不少的專業護工,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放心,不管再遠再累,他每天都要跑這一趟。
霍衍走進病房,簡堯正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病床的旁邊擺滿了各種儀器,用於監測簡堯有沒有神經反應。
他緩緩走近,然後站在床邊注視著簡堯的臉。
護工把簡堯照顧得很好。
簡堯的臉上甚至有了些血色。
就好像他又回到了健康的時候,沒有昏迷,沒有失去意識,只是躺著休息,好像下一刻他就會醒來。
然後他會衝著霍衍笑,邊笑邊說:「看,我裝的像不像,有沒有把你嚇到?」
霍衍搬了一把椅子,他坐到床邊,輕輕握住了簡堯的手。
他還記得簡堯剛剛出事時,自己有多慌亂。
簡安之責怪他,他自己也責怪自己。
他不明白那個時候他怎麼會那麼聽簡堯的話,他為什麼會下山?
如果他沒有下山,而是直接跳到坑裡,至少有他護著,簡堯就不會被淹在水裡。
霍衍慢慢的俯身,嘴唇觸碰上了簡堯的手背。
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他當時想著,要不然就一直陪在簡堯的床邊。
等簡堯有一天醒來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後來他得知了一個訊息,有位醫生曾經喚醒過如簡堯這樣的病人,只不過這位醫生沒有什麼醫者仁心,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生意人。
他只接觸有錢人。
收費也高得離譜。
甚至普通有錢還不行,不能是暴發戶,要有品位還要有誠意,最後要有錢。
霍衍知道這樣一個生意人不能相信。
可一個走在沙漠中的人怎麼可能放棄一杯水呢?
快要被溺死的人即便知道生存的希望渺茫,也會用盡全力去抓住河邊的稻草。
所以他必須回到周家。
也必須儘快得到周家。
他有時間,但簡堯卻沒有那麼多時間。
因為長時間臥床,即便有護工,簡堯的肌肉也已經開始萎縮。
霍衍不希望簡堯醒來的時候,要面對的就是一個沒有力氣的身體和無法行走的雙腿。
過了好一會兒霍衍才直起身,看向簡堯的臉。
他的目光細細描繪著簡堯的五官,好像要把簡堯的每一寸面板每一根睫毛都刻在自己的腦海里。
霍衍在簡堯的病房裡待了一整夜。
甚至天亮的時候還跟著護工一起為簡堯的身體做護理。
而醫院門口管家正坐在車中向周晟匯報霍衍一天的舉動。
管家嘴角帶著笑容,顯然對霍衍很滿意。
「他是個重感情的孩子,昨天一整夜都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