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簡堯又何嘗不是呢?
簡安之畢竟是長輩,再像朋友也是母親,他們之間註定有許多話不能說。
如果他是個女孩可能要好一些,同性別的顧慮總會少點,但他是個男孩,他們註定無法像幼年時那麼親密無間。
霍衍的聲音似乎在微微顫抖,很輕,如果不是簡堯正靠在他的胸膛上,簡堯自己也察覺不到。
他們接過那麼多次吻,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可今天似乎才是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
霍衍試探著從後面摟住了簡堯的腰。
簡堯像是嵌入了霍衍的身體裡,毛巾滑落到了地上,霍衍偏著頭,極輕的親吻簡堯的側臉,他說:「我想過很多事,唯獨這件事沒想過。」
簡堯仰著頭,他睜眼看著天花板,餘光落在落地窗外掠過的飛鳥上。
他能感受到霍衍的嘴唇,濕熱的氣息,以及面板被親吻過後的癢麻。
回來的路上和洗澡的時候他都想了很多,想得太多,他反而得到了某種平靜。
在這世上他不能失去的除了家人,就是霍衍。
他活了這麼多年都沒談過戀愛,對愛情的理解也很膚淺,一男一女彼此不討厭,覺得對方符合自己的擇偶條件,似乎就可以戀愛了。
電視劇裡那種死去活來,非他不可的愛情他沒見過,也想像不出來。
霍衍說愛他,他也「愛」霍衍。
或許不是同一種愛,但總歸都是把對方當做自己最重要的人。
簡堯放棄了抵抗,他不能失去霍衍,這個他唯一的朋友,唯一的寄託,在這世上最重要的人。
他短暫的人生裡並未擁有過什麼人,所以才更無法接受失去。
夕陽西下,大地漸漸被黑暗籠罩,屋裡的燈光亮了起來。
落地窗上落下一道纏綿的影子。
鼻尖是縈繞著的沐浴露香味,伸手就能觸控到帶著溫度的身體,簡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回到臥室的,他的所有感官都被抱住他的人佔據。
對方似乎愛上了他的唇,無限的糾纏,無數次的索求。
唇齒糾纏的時候,簡堯甚至覺得自己要被對方吃下去了。
「我愛你。」對方輕咬著他的耳垂,那聲音帶著簡堯從沒聽過的滿足。
也比平時更低沉,更性|感。
簡堯只是抱住了對方的後背,他的眼睛有些酸澀,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受了一股滅頂的痛楚和幸福,這兩種感覺如此矛盾,卻又迅速的填滿了他的胸腔。
他能感受到霍衍的情緒,霍衍抱住他的手那麼有力,恨不得把他裹進血肉裡。
在某一瞬間,簡堯突然落下淚了,那淚痕被霍衍的唇舌輕輕帶過。
簡堯抱住霍衍的手更緊了。
他似乎一直在找這麼一個人,在找這麼一個懷抱,能夠沒有任何要求的接納他。
他曾經以為那個人是家人,現在才發現,家人有自己的生活,簡安之不可能永遠和他在一起。
只有霍衍,也唯有霍衍,從始至終一直在他身旁,沒有底線的接納著他。
霍衍從來都很溫柔,但是在短暫的安撫後,他就像一隻剛剛下山的猛獸,半生尋覓過後終於鎖定了自己的獵物。
他無法再剋制心底的欲|望,撕開溫情的面具,露出了藏匿在面具下的獠牙。
簡堯覺得自己被咬穿了後頸的面板,在強壓下被迫奉獻自己。
可他沒有反抗。
「疼就告訴我。」霍衍在他耳邊說。
簡堯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其實沒覺得有多疼,可能是在那之前霍衍足夠有耐心。
最開始的時候,簡堯覺得很奇怪,他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