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恆:「你去給霍衍帶句話,今晚放學,我等著他。」
「我不好過,他也別想好過。」
簡堯沒有理會李恆,他推開擋在面前的人徑直走向班級所在的方向。
站在原地的李恆看著簡堯的背影,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胸前的校牌已經磨損泛黃,校牌上他的臉也已經看不清眉目,這個校牌可能是最後一次被他佩戴在胸前了。
「你沒事吧?」周逸和陳梅,還有幾個剛站在簡堯身邊的同學都圍了過來。
簡堯知道他們在關心自己,他笑著說:「沒什麼事。」
陳梅:「去告訴老師吧。」
「對對對,校園人員入校都應該報告給老師。」其他人附和道。
「我剛剛看到他身上還戴著校牌,肯定是門衛沒看清就把他放進來了。」
「他不是被退學了嗎?不出去混社會,還回學校幹嘛?」
「我去趟德育處,你們幫我跟教官打聲招呼。」簡堯想了想,還是覺得要告訴老師,像李恆那種人,每次找人麻煩絕不會單槍匹馬,而是糾結一群人,在人數上碾壓對面。
靠學生自己的力量對抗這種混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知道了,快去吧。」周逸拍了拍簡堯的後背,自己跑去教官乘涼的地方。
簡堯一路跑下去,上了幾天學之後,原本在他眼裡高的離譜的臺階現在就跟平地一樣,邁開腿就能掉下幾層臺階。
德育處在兩棟教學樓中間的三樓,簡堯到的時候裡面的老師正在談笑。
雖然說是老師,但其實並不教課,也不管學生的內務,他們需要管的就是學校的紀律。
簡堯敲響了德育處的房門。
談笑的老師們立刻安靜下來,過了幾秒後就有人開啟了門。
來開門的是個男老師——準確的說,德育處的老師全都是男人,並且還都是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開門的男老師有一張圓臉,胳膊卻異常壯碩,他微笑著問簡堯:「同學,有什麼事?」
簡堯態度很好,站的筆直:「老師,剛剛……」
「你燙頭了?」老師的眼睛眯起來,似乎馬上就要給簡堯一頓愛的教育。
簡堯立刻解釋:「我這是自然捲,您看我的髮根。」
老師很給面子的俯身看簡堯的髮根,在確定簡堯沒有燙頭,不需要教育之後,老師臉上的微笑才再次浮現。
畢竟德育處不僅抓打架鬥毆,還抓燙頭化妝打耳釘,穿短裙短褲也不行。
「進來說吧,什麼事?」老師坐到自己的辦公桌旁,拿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兩下才抿了一口。
可能是老師的態度比較隨意,簡堯的心情也放鬆了許多,他把剛剛的事和盤托出,順便還提了嘴之前李恆打群架自己也在場的事。
不過在簡堯口中,他當時會過去,完全是因為李恆那群人的脅迫——事實也是如此。
老師的眉頭越皺越深,他的手狠狠拍向辦公桌,站起身罵道:「小兔崽子狗膽越來越大了!還敢來學校找人麻煩!晚上你和霍衍都別走,我跟你們一起出去,我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膽子!」
其他老師勸道:「老楊啊,別發這麼大的脾氣。」
「李恆這幾年惹的事就沒少過,每年都要記過,他不找點事我都覺得不習慣。」
「每年都有那麼幾個刺頭被退學,也沒見幾個跟他一樣還要回來找麻煩的。」
「我記得他前年還在初中部的時候就差點把人砍了,還是他爸媽求爹爹告奶奶才讓他留下來繼續讀。」
「他爹媽真是……可憐啊,種了一輩子地,就指望李恆讀書讀出去。」
「這有什麼辦法,有些人天生就那樣,老師父母再怎麼教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