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傳信?”
他早幾年前就開始讓自己的妻子去與呂夫人交好。
一來二去自然摸清了呂夫人錢氏的脾性。
呂夫人是大家閨秀,被養傻了的大家閨秀,她以夫為天,丈夫說什麼就是什麼,愛丈夫所愛,恨丈夫所恨,所以即便呂薈不愛她,也尊重她,奠定了她在家中的地位。
但這樣的日子久了,她自然也就成了提線木偶,一旦沒了人拿主意,她就會變成無頭蒼蠅。
心腹悄聲說:“使者在路上了,呂夫人要壓下呂大人的訊息。”
趙守成眼睛一亮:“竟是天時地利!”
今朝賭對了,日後他趙家在通州就是說一不二!
這世間從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他趙家小心謹慎,為何不能賭一把?
勝了,一家昇天,輸了,只死嬌兒一個罷了。
——
“趙家把呂薈殺了?”林淵收到探子來報時,表情都複雜了一些,轉頭看向宋石昭,“這人就這麼蠢?”
通州如今的形式,沒了呂薈,群龍無首,更何況是呂薈是朝廷任命的知州,依仗的是皇權,手裡還有兵,換一個人,能有呂薈的話有力度?而且現在通州成了孤島,朝廷也不可能再任命一個知州,趙家弄死呂薈,他們就覺得能一直瞞住呂薈已死的訊息?這是把通州官員當成傻子?
宋石昭笑道:“趙家這一輩做主是趙守成,這人鼠目寸光,鑽研小道,他幹出這事來不出奇,想來那呂薈的死訊定會被壓住。”
林淵:“倒是省了我們的事。”
宋石昭:“正是,得罪人的事自然有他去做。”
“趙家怎麼收攏呂薈的兵?”林淵問道,他眉頭緊皺,“這一點我想不出。”
宋石昭也有些奇怪:“趙家如果是為了忌憚呂薈的兵力害死呂薈,可沒了呂薈,兵也要吃飯,除了他們遣散士兵?”
林淵搖頭:“那兵就會反。”
趙家難道還願意出一筆錢去遣散士兵?這可不是一筆小錢。
準確的說,是糧食。
通州的趙守成也正為這事頭疼。
“竟有十萬之眾!”趙守成原先以為呂薈手裡的兵不過萬餘,怎麼也沒能想到竟然有十萬,這十萬人裡雖然不少都是老人和不足十五的少年,但他也不敢小瞧。
十萬兵在呂薈手上是兵,在他手上就成了燙手山芋。
嬌兒從室內走出來,自從呂薈死後,趙守成就把她接回了趙家。
她端坐在趙守成對面,全然沒有以前面對呂薈時的嬌柔,她的表情肅穆,眼神認真:“老爺。”
趙守成從她幼年開始,就不允許她叫自己爹,只能口稱老爺。
“嬌兒……”趙守成看著自己的女兒,她長大了,小時候的嬌兒嬌縱任性,這才取名嬌兒,他嘆了口氣:“你怪不怪我?把你送給呂薈?”
嬌兒搖頭:“不怪,嬌兒姓趙。”
她是趙家人,家族的榮辱就是她的榮辱,家族的未來就是她的未來。
趙守成拉住嬌兒的手:“嬌兒,還有一事需要你去辦。”
嬌兒抿著唇:“老爺直管吩咐。”
趙守成:“高郵。”
嬌兒緩緩拜服:“定為老爺分憂。”
“好好好!”趙守成攬住嬌兒,“不愧是我的女兒!嬌兒,你去了高郵,徐徐圖之。”
嬌兒點頭:“可如今通州被圍,我如何出去?”
趙守成也愣住了。
如今通州就是牢籠。
哪怕他的女兒是鳳凰,在籠子裡又能怎麼施展?
通州原本就夠亂了,士兵們沒有糧食,大戶們大門緊閉,百姓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