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人們沒了糧食會死,沒了鹽卻不會有什麼大問題,至於外頭的鹽價怎麼樣,林淵並不在意。
林淵此時正看著跪在議事廳中間,穿著錦衣的中年男子,這人原本只是一個小吏,林淵當時手裡無人可用,見這人還算清醒,便升了他做縣令。
這人在下頭瑟瑟發抖,他當本不敢貪的。
但是後來……他想著以前的縣令,總是能錦衣玉食,僕從無數,他也想過那樣的日子,最開始只是小小的貪一點,沒人發現,他貪得就越來越多,等知道害怕時,就已經收不了手了。
但他一直心存僥倖,那麼多縣令和官,肯定也有人跟他一樣,上頭的大人們查不到他。
“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蠢還是毒。”
他聽見南菩薩的聲音在上頭響起。
“小人……小人……”他想辯解,想為自己開脫,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辜負了我。”他又聽見南菩薩說話了。
他的頭埋得很低,他不敢抬頭。
“拖出去,斬了。”
這一句,定了他的生死。
“大人!大人!我知道還有哪些人貪!大人!饒我!”
僕從們把他拖了出去。
刀哥也在議事廳,他奇怪道:“此時說他還知哪些人……”
林淵卻打斷了他:“散了。”
最先離開議事廳的是林淵。
刀哥不明所以。
既然能抓到更多的貪官,為什麼不抓?
把這人殺了,那些貪官不就抓不住了?
最後還是朱元璋給他解惑。
“東家殺他,只是為了給那些貪官們看看而已,現在要忙得太多,把那些人全殺了,下頭的人拉得起來嗎?”
“東家此舉,就是告訴那些人,他不追究了,但凡是腦子沒事的,自然就會收手。”
朱元璋看著門口:“等事情忙完了,才有時間料理他們,刀已經懸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不過是讓耕牛,再耕幾畝地罷了。”
刀哥:“……”
兄弟你說啥,我聽不懂!
不過刀哥裝模作樣地點頭,裝模作樣的露出高深的笑,裝模作樣的笑道:“不愧是東家。”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也不再稱呼林淵為四弟了。
殺官的動靜比殺商人和小吏的動靜大。
“說是辜負了南菩薩的信任。”
“那可真該死!”
百姓們拍手叫好,他們並不知道這人究竟犯了什麼事,但辜負了林淵,那就該死。
——
陳柏松忙著練兵,納哈出率領的元兵已經在路上了,根據探報,這一次朝廷可沒有吝嗇,無論是軍需儲備還是糧食,都比以往的多,可見朝廷對他們的重視,無論如何,都不能敗。
這一戰敗了,就是一敗塗地。
哪怕來日東山再起,也比不得今日。
陳柏鬆手下有三名將領,有張士誠,李伯升以及馮信,這三人都是陳柏松的心腹。
陳柏松雖然沒讀多少書,但莫名懂得御人之道,他並不偏信誰,也不過分重視誰,但他從不懷疑自己的下屬,真正做到了用人不疑。
他也知道自己的位子,他只需要聽命於林淵,對林淵一人效忠就夠了。
別的,他都不管。
他派出了一小隊人馬,沿路給納哈出找麻煩,這樣做並不能讓納哈出損失多少兵力,他只是要讓納哈出計程車兵們疲憊勞累。
這些士兵大多數都是步兵,騎兵數量不多,靠雙腿跋山涉水,本來就疲憊不堪,只需要再給他們帶來一些麻煩,等他們到高郵的時候,戰力會縮減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