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聽是外地來的,這才反應過來,她年紀大了,耳朵不好,所以自己說話嗓門也大:“按外頭的說法,這是內褲呢!你搶他內褲洗幹啥。”
容白:“……”
然後容白立馬鬆開了手,衝江巖柏說:“那你自己洗。”
說完,容白的臉也紅了,他自覺丟了人,便站起來,扶著喬老太去了客廳。
喬老太左右打量容白,很是和藹地笑道:“小夥子,你叫啥名字啊?家住在哪兒?爹媽呢?還在外地嗎?”
容白倒也不嫌煩:“我叫容白,家在和州那邊,爸媽也還在那邊。”
“和州啊?”喬老太也不知道在哪兒,只知道離得遠,她這輩子就沒走出過這個市。不太瞭解外頭的世界,哪怕是省城,在她眼裡都離自己十萬八千里。
喬老太又問:“那你來我們這幹啥啊?窮鄉僻壤的,哪有和州那麼熱鬧。”
容白搖搖頭:“就是想出來走一走。”
“走一走也好。”喬老太錘著自己的腿,“我是老了,不然我也想出去走走,我們國家這麼大,我還沒去看過呢。”
容白對待老人比對待年輕人有耐心,他基本是母親教養長大的,功課雖然沒怎麼聽,但他媽媽著重是教他仁義道德,雖然他還是沒怎麼聽就是了。
可是耳融目染之下,容白並沒有長歪。
江巖柏在衛生間洗衣服,容白就陪著喬老太嘮嗑,喬老太身體不好,最近上街的時間也少了。
李老太爺比喬老太大了五六歲,身體機能比喬老太更差,現在一天到晚都躺在床上。
也就江巖柏每天抽時間給李老太爺按按身體,翻翻身。
李大壯雖然腿不行了,但手上還是有力氣的,他每天就編編竹筐子,李家媳婦會拿到市場上去賣。雖然錢不多,但李大壯眼看著就有了活氣,不再頹廢,有動力了。
“您就好好保養身子,等過兩年家裡好了,就能出去看看了。”容白安慰道。
喬老太嘆了口氣,沒說話,她雖然老了,但她不瞎。家裡現在成了這樣,她心裡也是有桿秤的。之前整夜整夜睡不著,認為是自己家拖累的江巖柏。
要是換個親戚,為了這套房子,肯定也願意收養江巖柏,日子也肯定比自己家現在過得好。
哪裡需要江巖柏這麼好的孩子,這麼好的成績,就這麼離開學校,出來打拼了呢?
都是他們這些做大人的沒用,才累得孩子天天也腳不沾地。
這孩子竟是連一句抱怨的話也沒有。
喬老太一想,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好幾次看見江巖柏早上出門的時候不自覺朝著學校的方向走,她就在窗臺上看著。
一看,心就揪了起來,哭的直不起腰。
怎麼就這麼難?他們一家也是老老實實生活,勤勤懇懇做事,怎麼老天爺就不給他們一條活路走呢?
江巖柏把髒衣服洗了,就去廚房用簸箕把菜裝著,接了水洗乾淨。
他像是常做飯的樣子,切菜速度也快,很有大廚的架勢。
估計是因為容白來了,江巖柏才從廚房外頭的臺子上拿了塊臘肉,切成丁,混著豌豆炒。
李大壯杵著柺杖從房裡出來,他也沒多的話,只問了一句:“是江巖柏的朋友吧?”
容白點點頭:“是,我叫容白,叔叔好。”
李大壯點點頭,笑著說:“你坐,把這兒當自己家,別不好意思。”
說完,李大壯就在客廳編竹筐,他動作麻利,手上力氣大,一下午的時間能編三四個出來。拿出去賣,也能賣十多塊錢。
現在工資又漲了,人均能有三百多,人們手上的錢多了,也就不像以前節省。
竹筐這些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