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拿到的。
“你記的真仔細。”班長湊近了去看,他的眼睛近視程度太高,非得趴在桌子上看才看得清,“你這記得也太雜了。”
江巖柏沒說話,他也不知道說什麼。
在讀書上,他並不是個有天賦的孩子,勤能補拙,笨鳥先飛,說到底,就是看誰更拼命。他不想比別人差,就要比別人更努力。
“你看看我的吧。”班長把自己的筆記本遞過去,他不討厭江巖柏,但也不喜歡。
他喜歡成績好的,不喜歡成績差的。如果江巖柏成績不好,那他還是得找老師說換位子。
江巖柏面無表情的接過班長的筆記本,筆記本很乾淨,知識要點也記得很準確。江巖柏一邊看,一邊垂下眼簾,最後把筆記本合好才還回去:“謝謝。”
班長做著自己帶來的練習題,頭也沒抬地說:“不謝。”
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江巖柏開啟自己的飯盒,這一次容白給他準備的是紅燒肉和清炒小白菜,紅燒肉的味道很濃,開啟蓋子的時候,香味盈滿教室,就連江巖柏的口水都在嘴裡充盈。
陳大頭又是第一個衝過來的,他坐到江巖柏前面的位子上,轉身把自己的飯盒放上去。班長是去學校食堂吃,他家裡不窮,父母也沒時間準備盒飯,經常一個人獨來獨往,在班上也沒什麼朋友。
“我說,你轉運了啊?”陳大頭迫不及待的夾了一筷子紅燒肉,肥而不膩的口感就在舌尖上,陪著紅燒肉的是胡蘿蔔。
明明是孩子最不喜歡的蔬菜之一,然而被燉的十分軟糯,油脂充沛,又帶了些許甜味。
江巖柏沒說話,他看了眼陳大頭,忽然奇怪的發現陳大頭最近似乎和自己走的有些近。
他沒有朋友,也沒什麼能說得上話的人。
或許是因為性格孤僻,或許是因為他穿著算不上體面,或許是因為他是個公認的“壞學生”。
但是這一切,慢慢的改變了,以一種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方式。
陳大頭見江巖柏不說話,也停下了筷子,他探著腦袋,用那黃豆大小的眼睛去打量江巖柏的表情。然而江巖柏低著頭,垂下眼簾,沒人能看出他現在的情緒。
“喂?你咋不說話?”陳大頭碰了碰江巖柏的肩膀。
江巖柏抬起頭,他的目標尖銳而冷酷,帶著一種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瞭然。
這一切都不是靠他自己得到的,他的改變得益於容白的出現。江巖柏越是這樣覺得,就越是感覺到自己的軟弱無力。
同學們似乎都對他轉換了態度,會圍著他詢問新衣服是從哪裡買的,會詢問他明天會帶什麼來吃。
與此同時,楊鵬鵬反而成為了那個被孤立的人。
楊鵬鵬的腿已經好了,但是全班人都知道了他找江巖柏麻煩的原因,這原因令人啼笑皆非,在孩子們眼中卻是不是如此。
同學們認為他不是個“爺們”,竟然只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每天都沒人和楊鵬鵬說話,上體育課的時候他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在最後。
慢慢的,那個囂張跋扈的楊鵬鵬不見了,他和之前的江巖柏一樣,變得陰鬱起來。
楊鵬鵬看著江巖柏的座位,男孩們圍在江巖柏身邊,討論他的新衣服,討論他帶來的玩具和卡牌。
好像江巖柏才是眾心捧月的存在,而他只是地上的汙泥,都沒人願意多看他一眼。
而這時候的容白正在和李大成考察門市,說是考察,也就是隨處走一走,看看哪裡有空鋪子——現在做生意的人少,這些門市低價轉賣都賣不出去,門前放置著石灰和水泥還有一些磚塊。
李大成顯然不常到這樣的場所來,他在一個事業單位坐辦公室,每天的工作就是喝茶,開會。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