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的慣犯, 各科老師對他也睜隻眼閉隻眼,點名的時候只要有人答到,他們也就不會說什麼。
幫忙答到的,當然就只有成和了,容白說回來了請他吃飯,成和也沒多問什麼就答應了。
容爸容媽那裡, 容白是分了兩頭去說的這件事。
他出櫃出習慣了, 知道父母心疼自己, 只要往地上一跪,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的想法說清楚, 他們最終還是會答應。
容白知道,他父母對他無條件的妥協, 除了愛,還有一點就是, 他們覺得對不起自己。
那是容爸喝醉酒之後說的話, 說容白從小是保姆在看著,他們夫妻根本沒多少時間照顧自己的孩子。長大的, 容白又要去上學,夫妻也都在不同的城市,他覺得虧欠了容白, 所以這麼多年一直說不了什麼硬話。
這是容白爸媽的心病,即便容白說自己對他們一點怨言也沒有, 可是當父母的卻不會聽。
直到要走的時候,容媽才期期艾艾地說,以後要是有合適的,還是要先領到自己面前來看看。
容白當然答應,他知道自己的媽媽並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她既然答應了,肯定就不會對著江巖柏橫挑鼻子豎挑眼。
坐上飛機之前,容白和江巖柏發了一條簡訊,說自己是幾點的航班。
然後他就關機了。
如果江巖柏有心,是一定會來接他的。
而容白篤定,江巖柏肯定是有這個心的。
別的不敢說,容白知道江巖柏根本抵抗不了自己。
下飛機的時候,容白的心跳得有些快,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好像變成了當年那個毛頭小子。
他知道江巖柏在外面等他,步伐更快了,頗有些迫不及待。
鴿子飛過天空,機場人聲鼎沸,有許久未見的親戚朋友正抱在一團,親切地打著招呼。容白一個人走在旁邊,他走了沒兩步,忽然就停住了腳步。
道路的旁邊站了一個人——他很高大,肩寬腰窄,距離有些遠,看不清臉。
但是容白知道那是誰,他的心臟又開始劇烈跳動起來,明明才分開沒有多久,此時卻忍耐不住了。
以前他巴不得從江巖柏的手心裡逃開,現在卻恨不得永遠纏在江巖柏身上。
他看著這個人,幾乎眼睛都不眨,大步流星地走過去。
“你來接我?”容白站在江巖柏的面前,他嘴角帶著笑,眼睛裡流露著深深的愛意,好像滿天星河都在他一個人的眼裡,萬千思緒在其中流轉。
江巖柏看著容白,這是個好看的青年,面板白皙細膩,一看就是在蜜罐子里長大的,琥珀色的大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因為溫差而微微發紅的雙頰,挺翹豐潤的嘴唇。
江巖柏輕聲嘆息:“累了嗎?”
容白搖頭,精神很好:“不累,這才坐了幾個小時飛機啊。”